7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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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才学校门口有一块空地,空地上有一棵槐树,靠着槐树停着几辆电动车,车框里都塞着花花绿绿的宣传页,而老刘就坐在学校大门口,我看见他,一下子都没有认出来,头发乱蓬蓬的,好像几天都没有洗,胡子也是那样长,从外貌看上去,他好像老了许多,他正在看一本书,听见我走路的声音,抬起头看见我。
“围棋课咋报呢?”一个女的领着十几岁的小男孩路过,停下来问老刘,老刘连忙站起来,从桌子抽屉里抽出一张白色的纸,给那个女的介绍围棋课。我看着他站在桌子旁边 手里拿着一枚白色的棋子。他侃侃而谈,完全不像昔日那个乡政府里的小会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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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介绍完,最后给那个人递过去一张宣传纸,她走了以后老刘顾不上停下来,就和我打招呼,我去学校门口的一个小超市买了两瓶水,给他放到桌子上,他连连摆手,喋喋滴说“车子里有水!”在他不忙的间隙,他和我说了从乡政府出来后的日子。
“你记不记得那个保安了?”老刘把水递给我,我打开喝了一口,他打开了话匣子,给我讲了他和黄保安的事情,本来,在我的记忆里,那个保安的面貌已经模糊,经过他的讲述,渐渐地还原了。“人呢!得认命。欺负别人自己命不会长了!”老刘又拿起了一枚棋子,“啪”滴一声把棋子撂到了棋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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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黄大川去世的消息,还是在老刘送快递的日子。他一口拒绝章鱼哥提出的意见,让他垫付5000块钱的建议,他倔犟滴说“不可能!”从政府出来,老刘去快递公司送过一段快递,期间,去乡政府收过一份特快专递,本来他是不想去的,除了那扇墙壁上的蓝漆掉落得愈加强烈以外,他不想看见那里的一切,虽然,院子里有好多曾经的可是,他终究放下了所有。
把车子放到乡政府大门右侧,隔着门岗室的窗户,他看见一位颤巍巍的老哥,坐在桌子后面看着门口拦走去不让他进。老刘趴在窗台上问他,黄保安的情况,老哥摇摇头,说不知道这个人。老刘看见窗台里面贴着一张通讯录,他看见几个熟悉的同事,就找了一个自认为关系好的打了过去。这个同事在电话里告诉他黄保安死了都快半年了。“一点都不知道啊!”老刘自言自语,“这就是命!”“关于黄保安去世的版本,有好几个呢!”这个同事从假山后面转出来,来到门岗,对那个颤巍巍的老头说了老刘,老刘连忙予以制止。
同事领着老刘去把快件取了出来,在乡政府后院,同事告诉老刘,说黄保安活着的时候,已经离了婚了,听有人说,是女的在外面有人了!这件事对黄保安打击很大,黄保安他们后来就没有在一起生活过,在院子的一侧,有一间房子,他就在那里睡觉的,“他,其实是被气死的!”埋葬他的时候,这里的人好多都没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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