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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老家小记(三)

回老家小记(三)

作者: 住在黄河几字头 | 来源:发表于2024-08-21 06:43 被阅读0次

回来五六天了,一直沥沥拉拉不停的下雨。除了去了一趟白塔,一直在家里呆着,今天放晴了,一家人张罗着出去转一转。

上午公公开着他的电三轮,载着一家人去北山。一路上车开的颠颠波波,歪歪扭扭。一滩一滩的积水,连续几天的下雨,把路面冲的沟沟壑壑,面目全非。不好走的时候,用铁锹铲点土垫一垫。就这样慢慢的公公把车开到了北山的树地。我们在那儿溜达了一会儿。

北山叫凤凰山,据说这里风水最好,很多人家把坟地选在这里,山顶天然形成三个石凳子,当年土匪占山为王,这里曾经是据点,有故事的山就显得很丰富。这里的山高大雄壮,层层叠叠,无论是山,还是草坡,一片翠绿,雨后的草绿的挺拔,绿的水灵灵的嫩,草地上到处都点缀着五颜六色的花,白的、紫的、粉的、红的,那些花开得兴致盎然,开得无拘无束。惹得我边走边蹲下来拍照。

孩子和奶奶顺着道往前走,他们边走边摘韭菜花。大朵大朵的韭菜花,雪白雪白的。一会儿采一大把。下到沟底,草更加的茂密,蝈蝈的叫声此起彼伏,特别的欢跃。到处都是车前草,他们挨挨挤挤贴地而生。忽然他奶奶拔了一苗蒿子,说这就是艾蒿草。我们成天用艾棒,但并不认识艾草。也是我好奇的,拿着蒿草,左右端详着,又凑到鼻子跟前闻了闻,没有一点艾草的味道。但孩子奶奶说是,我就赶紧又拔了一大把,准备驱蚊。看到我小时候见过的紫色小花,无比的亲切,赶紧揪一个,吮吸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小时候的甜味儿。结果啥味儿也没有,估计是认错了。也看到了宁结草,狗尾巴草,还有很多草,在我老家都见过,只是这儿的比我们家的长得高,长得茂盛。草都到人的膝盖了,我害怕草里有蛇,拿着一把艾蒿,边走边打一下草,等再爬到坡顶的时候,回头一看,脚下那么宽阔辽远,远山黢黑黢黑的围成怀抱,白塔在脚下静静的矗立着。低头一看,鞋全湿了,沾了很多草叶子。

下午去了大南河,三轮车开到了南大河的河岸,听说河南岸是蒙古族的草场,河北岸是汉族种的田地。到河边一看,果然是这样。南岸有一大片一大片被圈起来的草地,中间长着很多的白杨树,看上去郁郁葱葱,简直不像草场而像一片林地。北岸则是大块大块的田地,整整齐齐,绿油油的。白塔在北岸,漆黑漆黑的大山也在北岸。我站在岸边感受着独特的美景,孩子和他爸早就跑到河边玩去了。

刚下完大雨,山洪爆发,南大河水很湍急,也很浑浊。翻卷着黑色的泥沙,从东向西奔涌而去。在拐弯处,还打着旋,阳光下闪着亮亮的光。我们走在河边湿软的泥土上,看着河水激流而去,岸边湿软的泥土有的裂了缝儿,在河水的冲刷下,忽然塌陷进河里。河岸上,有雨水冲刷留下的痕迹,一道一道深深浅浅的沟,通到河里。孩子蹲在河边儿,看着裂缝儿的泥土塌到河里,又捡了一堆小石子儿,和他爸打起了水漂。他爸的技术真好,我看到石子儿在河面上滚动着。穿了两三次水皮,才陷落了。

在岸边的沙子里,忽然看到了一个黑色的石头,被河水冲洗刷的亮黑亮黑的,表面光溜溜的。我赶紧吆喝,把这黑色的石头扒出来。于是大家开启了找好看石头的游戏。有大的、小的、薄的、厚的、有红色的、黄色的、淡绿色的、灰色的。还有像鹅卵石一样圆圆的……看着这样五颜六色的石头,被水雕琢成形态各异,一种感觉涌上心头,用一种慢的功夫,长久的坚持下去,万物都能雕琢成你想要的样子。想到泰戈尔那句话,使鹅卵石臻于完美,不是槌的击打,而是水的载歌载舞。以水的韧性,以岁月的漫长,你平和的心态,不急不躁来做一件事情,何愁做不成?

三个人从沙子里抠出很多石头,洗干净,挑挑拣拣的,准备带上几块,结果孩子舍不得扔。他爸把半袖一往起撩,兜回去很多石头,这是准备把石头带回家的节奏。北边的山上又涌起了白色的雨雾,马上要来雨了,我们赶紧开上三轮车往回返。

天上灰云翻卷,地下绿意盎然,南大河蜿蜒曲折,奔涌不息,河的两岸有碧绿的玉米地,有翠绿的圆头圆脑的可爱沙柳,远处的凤凰山层层叠叠,笼罩在云雾中,白塔在飞快过去的杨树中,时隐时现。凉风夹杂着蒙蒙细雨扑面而来。三轮车疾速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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