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两个兽人骑着他们的座狼哈克、血牙驰骋在戈尔隆德的土地上。年轻兽人十分恭敬地为老兽人披上兽皮衣服,点燃烟叶并指着隐藏在丛林里的塔楼“老师,前面就是棱堡高地”老兽人拉紧缰绳,他的座狼哈克便缓缓停下然后趴在地上方便老兽人下来。年轻兽人见状立刻跳下坐骑血牙伸出宽大厚实的大手去搀扶老兽人。
虽然穆古尔还没老到走不动路的时候,依然对徒弟阿瓦的细致、温柔感到十分欣慰“我还没老到只能让别人服侍的年纪呢”这句话虽是抱怨却没有苛责的意思。他们一同走进林地,对于这趟出行白爪氏族的萨满学徒阿瓦对此充满着担忧;他的老师穆古尔·德科宣称这个世界来了不少异界人,元素传来了低语要求他将其中的两人带到纳格兰草原的元素王座,元素们想亲眼见见他们。
白爪氏族德高望重的酋长扎格雷尔得知此事后,要派一队战士保护穆古尔的安全被穆古尔严词拒绝了;他声称其中的一人在将来会与白爪氏族有着密切的联系,穆古尔不想引起对方的戒备。就这样他们一路上穿过霜火岭连绵起伏的白色雪丘、数目众多的牛群、绕过巍峨的群山、避开傲然耸立的巨大的城堡群,来到了戈尔隆德的南方。
阿瓦是第一次离开养育他多年的霜火岭家乡,他本来心里也很好奇外面的一切,但听氏族里的战士和猎手讲这一路上绝对是危机重重,有些人甚至认为他们再也回不来了。阿瓦虽然充满警惕,睡觉斧子都放在身边但他惊奇的发现这一路上无论是雪虫还是食人魔,连那些凶猛的食肉动物都不见了踪影。
他的老师会请求风掩盖他们的踪迹,会询问大地走哪里可以避开敌人,连江河也慷慨的允许他们从身上踏过。这就是被元素认可后的萨满吗?阿瓦开始隐隐有些期待自己正式成为萨满祭司的那一天了。
穆古尔来到那座食人魔塔楼下,对于这座塔他还依稀有点印象,在几年前对食人魔的进攻中他和黑石氏族的战士们一同消灭了塔中的所有食人魔。塔前的一个用魔法造成的爆炸形成的大坑映入眼帘,一阵微风吹起了骨灰的碎末。穆古尔听到元素在他耳旁低语,告诉他这里发生的事情。这些异族人似乎善于利用自己所拥有的优势、擅长谋略都可以战胜力量比自己强大数倍的生物。
穆古尔看到了那个异界人充满戒备的躲在塔楼里,只探出头仔细的打量着他。跟兽人相比异界人身材简直弱不禁风,勉强和族中青年相同。元素告诉他其中一人能够和他交流,对他们的世界十分了解。他便把法杖递给学徒阿瓦,开口对方施说“Throm-Ka(你好,陌生人)”
方施这是第一次见到真实的兽人,他们有着棕黄色的皮肤、嘴角的獠牙、体型庞大的座狼;她听到那种近乎咆哮的语言吓的瑟瑟发抖,她几乎都以为对面要过来杀了他。林行说好的兽人不会主动攻击陌生人呢?
“Fandu-dath-belore?“”
“Mok'nathal?“
那个年老的兽人不停的说着什么,就算方施再怎么傻也知道对面在跟她说话呢,可她真的听不懂啊!!!
通过几番对话,穆古尔意识到对面的异界人并不是那个能听懂兽人语言的的人,另一个人呢,另一个人去哪了?他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向元素之灵敞开心扉“伟大的元素之灵们,我应你们的要求找到了其中的一个人,请你们告诉我另外一人的下落吧”在他的身边刮起一阵急风、猛烈而强劲,他听到风带来的低语声“你做的很好,白爪的穆古尔;那个人我会带到你的身边”
微风转为迸发的强风,形成风暴升上天空。林行还在坑道里艰难的爬行着,他全身零零碎碎的东西得有三十来斤,只能倚靠元素指虎和弹簧刀一点点的向上攀爬;他近乎脱力,实在累到受不了的时候他就会把指虎深深地插进岩壁上,借此休息却依然不敢轻易松手;小牛早就醒了,却懂事的没有乱动,好不给它的林行长期饭票添麻烦。
呼啸的风声从上方传来,林行眼睁睁的看到一场风暴落到他周围,坑道中的石块纷纷下落。风将他轻轻托起,小牛惊恐万分,在他怀里挣扎的想要挣脱开绑着它的绳子,林行见状只好不停的抚摸轻声安慰。当然,他也并不是完全不害怕;作为曾经被跳楼机吓到失去身体感知能力、失了魂的人而言,这种突然爬升的身不由己、来自身体失重的不适令他心跳到失速,浑身的感知疯狂叫嚣着停下。他艰难的不去注意自己身体上的感觉,曾经的挫折令他学会了和自己的情绪、反应隔离开了;林行知道如果自己越害怕,那么小牛就会更胜一筹。
一只布满伤痕的大手搭上林行的肩膀,一切不安、不适的感觉开始远离他的身体。他感受到安宁、感觉到力量在体内升起,它是如此温暖而强大,随即又发现到脚下的地面在轻微地颤动,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又和他重新连接到了一起。
这种感受和萨满祭司与万灵的连接十分相似,林行深深沉浸在这种难得的踏实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的一个萨满朋友,他那个朋友信仰万物有灵也数次跟他说过,人跟这个世界相比还是太过渺小和无知了,无知的有些狂妄,自持自己先进的技术而不把这个世界放在眼里,终有一天会为自己的傲慢付出惨重代价;他那朋友描绘世界的时候眼中闪着他从未见过的奇特光芒,他现在有点懂得了,这种光芒叫做敬畏。
如果他的那位朋友能来到这里,一定是一位强大的萨满吧,他不由自主的想着。林行回过神来,注意到大手的主人,那是一位年老的兽人,身穿色彩鲜艳的仪式长袍、脸上用紫色的颜料涂成雄鹰的模样。
林行向对方问道“Throm-Ka?”对方答“Aka’Magosh!(兽人语,祝福你和你的朋友)”
长老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林行,对方穿着白色短袖、毛栗子发型、脸上满是尘土、右手抱着只裂蹄牛,与此同时穆古尔也发现林行小臂肌肉强健是个战士、身上隐隐有股子血腥味应该是不久之前杀过什么野物。
穆古尔自我介绍道“你好陌生人,我是穆古尔,来自白爪氏族”他身后的徒弟很惊奇林行能说兽人的语言,他也跟着穆古尔向对方致敬。
林行把小牛放在地上,右手抱拳砸在胸口向对方回以兽人的礼节“你好,我是塔加尔·熊爪,嗯......来自另一个世界”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地球的方方面面,关于名字在兽人语中也没有汉字呀,于是便想到了所幸就用自己当年兽人战士的名字好了。
穆古尔随后的话则是让林行惊讶“在我们的世界,有一个叫做元素王座的地方,那里生活着四个元素之怒;应它们的要求我找到了你们,并邀请你们前去”。
林行有些疑惑“我们?我和她有什么值得元素看重的地方吗?”在兽人的历史里,凡是被各族萨满带去元素王座的,大多都成为了族人们灵魂的引导者,负责充实兽人的精神生活。
林行曾经认真的思考过灵魂的行事之道,斟酌良久还是放弃了,在他看来保持自己思考的独立性不去盲从某一个信仰或是神灵才是最重要的。虽然在这个世界上,他林行一个人的力量是多么渺小、乏力也应该去敬畏万灵,但就他林行而言还是不喜欢这种被施舍、跪下祈求力量无法安定、踏实的感觉。
人能保证自己对元素的请求就一定无私吗?元素也有桀骜不驯的、也有混乱崩溃的那一天,到时还不是得依靠自己的力量和作战经验?他想起巨魔的洛阿神灵还有潘达利亚的四天神们;林行在那些旅程中倾听他们的智慧,接受他们的教导、吸取知识。他更能接受的是一种学生跟老师的关系。
他回过神来,发现小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在无所事事的咬他的裤脚。他看到方施躲在塔楼里,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林行思来想去只能认为是自己丢下方施独自逃跑的这件事,惹得她不高兴了也许还会有一顿打?林行心中直打鼓,连忙扭过去就好像能躲过什么似的。
穆古尔看着林行望向那姑娘后赶紧害羞的把头扭了回来,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年轻就是好啊、有活力有干劲;随后又叹息自己真的是老了都开始羡慕年轻人们,他们有太多的机会和可能去实现一切;不像他一把年纪了,只剩下了看着阿瓦正式成为萨满的愿望,这或许与其他兽人的想法不同,但也是他这个老头子唯一的念头了。
当然穆古尔并不知道,林行只是前面太怂因此负了人家,丢下方施这个女孩子独自跑路;现在怕秋后算账而已。
老萨满本来也猜测这些异族人中会不会其中的一个将要成为萨满,但刚刚元素们的喃喃低语,它们在他耳边低声述说着一个预言,穆古尔虽然年迈却与元素们的连接愈发紧密了;他仔细听完预言然后低头思索着什么。
林行在被狂风之灵带到穆古尔身边之前其实是可以模模糊糊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或者说魔法?在风暴中流动的。他能听到一些极其细微的.....说话声?而现在就好像被彻底屏蔽隔离开来。
他看那个老萨满一副倾听后思考的模样,元素们这时对穆古尔说了什么?林行不得而知,他开始担心事情后续的发展。如果他拒绝会发生什么,要是去了又会怎么样?
这时林行听到后面传来脚步声,他悄悄的背过手去,摇了摇手;对方前进的脚步停了下来开始缓缓后退。方施这个人真的是头脑冷静而聪明,搭上这么个同伴还真是种幸运啊(当然方施并不这么认为,虽然遇到了同伴但奈何对方实在是个累赘而且不靠谱)
林行观察着对方穆古尔的动作和神色,一有不对他绝对动手;他虽然喜欢兽人这个种族但也不是个软柿子、大傻子会任人拿捏。他手已经握住了刀鞘,阿瓦见林行那不善的神色也伸手去摸背后的斧子。
只见穆古尔抬起头,他的眉头皱在一起,嘴唇抿成一线;他在脑中挑选语句后说“元素们感受了你心中的犹豫、戒备充满着强烈的抗拒,它们十分疑惑你的反应,这么多年以来你是第一个下意识抗拒他们的人。
但或许也是我们太唐突的关系应该给你们一点考虑和思考的时间,你去和你的朋友商量一下吧。
林行见对方如此作答,给了他们选择的机会更是松了一口气。他并不敢保证自己的刀刃能比萨满的请求速度快,尤其是对方很可能早有准备的情况下。什么闪电盾,大地之盾在游戏里都是瞬发的,并且这萨满只要在心里请求元素的帮忙,他林行绝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退回到塔楼里,想要找方施商量,然后被方施跳起来狠狠的打了一拳。虽然这女人下手再重他林行也是皮糙肉厚不算太疼,但这事他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也就没敢吭声,站在原地任凭发落。只要不动刀子什么,他林行就绝不还手(怂的一比)。
方施双臂环绕在胸前,重重的哼了一声。林行清了清嗓子“咳咳,方施我错了,当时是真被吓破胆了,不是故意的(他自个都不信),下次我要还跑就……”他环顾四周“你就一箭送我上西天,行不?我真知道错了~”
方施眯着个眼睛,林行见状立马识趣试图转移话题“外面的两个人就是我跟你说的兽人了,如果对方说自己的来历是真的的话,那他们的氏族就是最古老而荣耀的白爪氏族。
那个跟我交谈的老头子是一个可以同自然生命包括物质交谈的萨满;在东南方有片广袤的大草原叫做纳格兰里有一个叫做元素王座的地方;兽人信仰的元素之灵居住在那里,它们邀请我们前去”,“还有就是对方的萨满身份我可以确认,他们说的话应该也是真的,现在他们在外面等待我们的回复”
方施问“你说的元素之灵为什么要派人找我们去?你了解他们吗?”
林行想到了那些由精魄构成的强大存在—埃布留斯(水流)、戈达乌(大地之怒)、卡拉迪奥斯(空气)和伊森拉图斯(火焰)。“很多元素充满野性并且桀骜不驯,而这些元素之怒和他们的元素们则不同,他们首先是充满克制的,希望能够引导愿意学习萨满之道的人与他们一同维持万物的平衡;况且据那个老兽人讲元素们只是想见见来自不同世界的我们我们”他回答道。
“所以,你将会是个萨满?并且偏向选择去吗?”方施微微歪着头,询问道。林行挥了挥手表示否认“我暂时并不想当萨满,他们的力量来自元素和野性之灵;如果说法师是对奥术的控制和释放的话,那么萨满则是请求元素力量的帮助,至于要不要响应还得看元素们的心情,这样的力量太不稳定了。当然我也想见见元素之怒们,顺便去纳格兰看看,它在游戏里风景很美像一幅画卷”
方施想到了什么,她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急切的询问着“元素们既然知道我们是不同世界来的人,那么他们会不会有办法送我们回去?”,“咦?对耶!”林行被方施一提醒,也想到这个可能性;连忙去找老萨满穆古尔并且问他“穆古尔,那元素可以告诉我们是如何来到这里并且回去的方法吗?”
还没等穆古尔回答,一阵水花轻柔的溅在林行的脸庞上,措不及防的他张着嘴想要呼喊可清凉甘甜的水进到嘴里、喉咙中,他感到一阵凉爽全身都放松下来。
一位元素之灵来到他的身边“我们目睹了一切,你被人抬进我们的世界而那位方施小友是自己走进来的;很不幸两个世界连接的节点已经被抹除掉了。也许德莱尼人的飞船可以带你们回家,但在几百年前他们的飞船就已经耗尽能量掉到我们的世界里”
那艘飞船是现在被叫做沃舒古的兽人圣地吗?
林行感受到了对方传来一阵惊讶的情绪,元素似乎也没有料到他对这些事情是如此的熟悉。林行又看到了一副画面,又是记忆的回响吗?这回好像有些不同。画面中的周围一片火海,林行被邪能锁链禁锢跪在地上;他的面容扭曲在拼命吐出什么东西,他身体的右半部分呈现出令人作呕的绿色岩石结晶。
这是……未来?林行面色难看,按他的经验岂不是在说将来他会被邪能所腐蚀?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就是我们能观测到你未来的片段,或者说一个预言。
流水之灵说完便远去了,她发现一个可怜而残疾、骨瘦如柴的兽人正在向元素王座进发,也许天黑就会到达。她心中涌起悲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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