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通过帮助星巴克解决费城事件,把星巴克的企业文化和价值股通过培训交流再次强化,最后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告别星巴克进入退休生活。本书末尾霍华德也再三强调了星巴克的第三空间定位和伙伴文化,点明创造归属感是星巴克的宗旨,希望所有小伙伴们能一直坚持下去。
我从不认为“第三空间”只是一个物理上的环境。对我而言,“第三个空间”一直是一种感觉、一种情感、一种抱负—所有人都能聚在这里,因为归属感而振奋心情,这是星巴克的基石。但“归属感”同样是一项基本人权,社会上的每个人都可获得。(上升到人权级别啦,想想也是)
创造归属感是星巴克的宗旨,所以,公司必须以认真反思和实质表现来回应费城事件。不仅仅是道歉,我们还要检查公司内的种族偏见问题,审视这个国家的种族偏见问题,并探索办法解决它。
如此重大的话题,不是我们能独力提出的。
我们很幸运,因为我及同事早就认识几位民权和黑人社区的受人敬重的领袖人物。
82岁的美国司法部长兼全国有色人种协进会委员埃里克·霍德尔早就建议凯文,在事件之初不要迫于公众压力而仓促做出回应,而要拿出时间了解一下那天那件事的来龙去脉,并对公司的下一步行动心中有底。(找到本质)
果然像麦乐迪担心的那样,我们对外宣布关停8000家门店进行反对种族偏见培训,消息乍一传出,就被指责是一场博人眼球的公关噱头。(哎,大众情绪)
人们还记得几年前星巴克曾试图通过“种族团结”活动来解决种族问题的事。现在我们再次致力于解决眼前的种族问题,但现在,我们的敏感度、专门知识、真诚、学习态度都不同往日。
有些人对我们“疑罪从无”。《华盛顿邮报》的一位专栏作家撰文说,星巴克不可能在一个下午就解决种族偏见,但“在美国人的日常生活里发起种族问题对话,哪怕极不完善,也是可取之举,它能再次将这些争论搁置一边”。
现有的课程都不适合我们的培训规模和活动的性质。所以,就像“为美国创造就业岗位”和“星巴克大学成就计划”那时一样,我们得设计一种新的形式。(这也是是一种创新吧)
活动团队的开发过程是反思加问答。
首先我们问自己:我们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想要成为什么样的公司?
与1987年创业时相比,变化太大。那时星巴克只有六家门店,不到一百名伙伴。现在,我们产品更多,咖啡的来源更多,每天要服务数百万顾客,而且伙伴们越来越多。现在,星巴克的顾客和伙伴已成为美国的一个缩影。跨入星巴克门店以及在柜台后工作的人形形色色,也就是说,美国与日俱增且不可避免的多样性就在星巴克的门店里上演。我们服务、雇用的人覆盖各种肤色、各种背景、各种民族、各种经济状况、各种宗教信仰、各种性取向、各种年龄。(各种多元化呀)
每一天,星巴克的门店都会目睹人们的快乐、平淡,甚至悲伤。在星巴克过生日。在星巴克与亲友会面或网聊。上班之前、课间、礼拜后,到星巴克喝杯咖啡。在星巴克初次约会见面,在排队时接吻。在星巴克用笔记本电脑上网、购物、付账、做作业。在星巴克读《纽约时报》,看《福克斯新闻》。在星巴克默默哭泣。在星巴克大笑。在星巴克发狂。在星巴克戴着耳机听嘻哈音乐、听交响乐、听播客、听书。在星巴克争论政治问题。在星巴克或张扬或低调。在星巴克完成交易。在星巴克哄孩子。失业者在星巴克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因为无处可去。无家可归者在星巴克的椅子上睡觉过夜。走失的精神病人在星巴克溜达。吸毒者躲在星巴克的卫生间里打针、吸毒,有人还死在那里。有人曾持枪抢劫星巴克的收银员,有人曾在星巴克举行抗议,导致很多顾客或明或暗的不安……美国发生的事,也都发生在星巴克。(没想到美国的星巴克是如此丰富多彩。。。。)
我们又问自己:现在的星巴克怎样服务大众?
星巴克的伙伴不仅仅是咖啡调配师和门店经理,他们也是门店环境的创造者、保护者。他们的工作方式,基于自己的人生经历,受到有意或无意的与他人关联的影响。星巴克的业务需要与数百万人互动,所以有责任找到存在细微差别的人际互动的应对办法,其中就包括了解和缓解种族偏见。(这个是关键)
那么,我们该如何使数十万名伙伴迅速掌握这些呢?
在随后六周时间里,我们将会见数万名美国的伙伴们,在他们舒适的门店里,周围都是熟悉的同事,教他们相关知识、交流的技巧、反省的技巧。只用一天,只用一次大胆的培训活动,当然是远远不够的。
我们该如何保证持久的改变?
星巴克必须改变。我们必须正视自己,自问是否真正恪守了初衷、实现了核心价值。对我们的伙伴、对我们的顾客、对我们的邻居、对我们之外的社区而言,我们必须努力做一个更好的召集人、更好的合作者、更好的聆听者、更好的体谅者、更好的教育者、更好的志愿者、更好的分享者、更好的改革者。(不忘初心)
总之,活动团队的工作过程,反映了星巴克以往各个独创活动的要旨和经验教训:
“为美国创造就业岗位”项目的及时性。
“团结起来”请愿活动的以目标为驱动的同志友情。
退伍军人和难民招聘项目的道义感和深情。
“星巴克大学成就计划”项目的合作精神。
本次培训旨在办得像“机会青年”招聘大会和公开讨论会一样,吸引伙伴们广泛积极参与,亲自参加。
我们想要稳定而细致入微地讨论种族问题,不能像上次的“种族团结”活动一样冒失。活动团队仔细检查了所有可能导致问题的因素:人性、神经系统科学、社会化行为、美国历史、法律、个人生活经历。我们倍加小心于培训的内容如何传达并被伙伴们接受—他们近半数是有色人种。我们要做的是培训,而非说教。(诚实地解决问题,内部先互相尊重肤色)
风险的确存在。每家店铺的培训都没有专业人士在场指导,我们一时之间无法找到8000位专业人士并将其分派到每家门店。培训内容很可能会引起内部矛盾,但我们相信我们的伙伴能处理好。我们还预料到,此次高调的培训及大规模歇业行为会招致抗议。我们为最坏的情况做好了应对计划。
再一次,星巴克要走上第三空间的第三轨。
2018年3月29日,我们关停了美国数千家门店。每家门店门口都挂出一张告示,请顾客明天再来:
星巴克自豪于成为您的第三空间,让每个人在家与工作之间找到归属感。
今天,我们的门店团队将与公司使命、与彼此再次连接。我们要好好交流一下各自的想法—如何使得星巴克更加舒适惬意。
门店内,一组伙伴聚首于讨论指南和iPad周围。每位伙伴都发了一本空白笔记本和一支笔。22700部新购的iPad—我们购买的iPad数量过大,苹果公司加班加点才生产出来—已装好培训视频,全天播放,其中包括预先录制的几位星巴克领导和外界专家的视频。(走心了)
星巴克零售业务主管罗莎琳德为此次培训定下基调。她要求伙伴带着敬意认真听讲,坦诚交流,并对别人的坦诚发言表示敬意。凯文的讲话表明了此次培训的意图:“我们此举,是要让星巴克成为每个人感觉舒适的地方。”在视频中,麦乐迪与一位门店经理、两位专家一起坐在桌旁,谈论明处和暗处存在的种族偏见的事实和后果。视频中,还有伙伴回忆如何应对此类问题。在一个原创的短视频里,我们委托著名黑人纪录片制片人斯坦利·尼尔森为我们提供了种族偏见问题的历史渊源。时长七分钟的《接纳的历程》由安娜·迪弗·史密斯讲述,直言不讳地阐述了数十年来在大街、公园、泳池、剧院、商店、餐馆等地方黑人为争取平等进入和公平对待所做的斗争。在公共场合受人尊重,这是民权运动的核心。这段强有力的视频明确表达出一个与此刻尤其相关的事实:尽管1964年的《美国民权法案》宣布公共场合的种族歧视行为违法,但“允许进入、使用”和“受欢迎”还是不一样的。(回顾历史,找到问题来源)
顾客也有责任。维护第三空间的完整性是我们的抱负,所有光顾门店的人都能帮我们实现它。顾客有他们的权利,但我们将敬请他们在店里守规矩,讲道德,互相尊重,彼此体谅。
四个小时里,美国50个州的门店及公司内大约175000名伙伴集思广益,思考该如何理解世人、归属感是什么感觉,以及在美国获得归属感的历史。
没有出现集群抗议。(至少公司内部统一啦)
此次反对种族偏见培训的内容已经传到网上,任何人都能看到。为了培训而关门歇业,考虑到培训内容制定、营业额损失、支付的薪金等,星巴克为此承担了约5000万美元的支出和损失。(值得)
对星巴克而言,这只是第一步。我们已经着手制作一套12节的课程,作为培训的一部分内容,对伙伴们进行培训。凯文牵头完整重温了公司的各项政策,确保伙伴在遇到难题时知道该如何应对。培训结束后,所有的iPad都会留在各自门店,定期上传新的培训材料。我们还打算召开一次全公司范围的领导力峰会,主题是包容和差异。
我也参加了培训。通过培训,我更清楚地了解了自己如何处理生活中的交流,如何看待自己的过往,如何受制于自己无意识的偏见。在诸多感触中,尤其深刻的是人的尊严是如何被排斥所侵蚀:不让用卫生间,餐馆里的区域隔离,得不到健康护理,不能接受教育,找不到工作,没有安身之所……(同理心比较重要)
多年以来,星巴克为更多人搭建机遇桥梁,其成果已远超我最初的设想。尽管如此,2018年,看到国内的情形,我还是一阵阵心痛。宏观经济趋势向好,股市一路上扬。但这只是冰山一角。我曾实地聆听人民的心声,他们有太多人仍然生活在阴影之中,尊严难具,机遇难求。我一次次问自己,我是否能够或应该突破公司董事长兼CEO的角色,促成积极的改变。
要找到答案,只有一个办法。(是时候离开了)
全公司范围的反对种族偏见培训结束后一个月,6月底,我走出西雅图总部,走入一片绿色的海洋。停车场里的车已全部清走,来自门店和公司的大约3000名伙伴并肩站在夏日里。他们是来跟我告别的。他们都穿着绿围裙。
36年了,我要离开星巴克了。
我走得心安。公司交给了凯文及其卓越的团队,我对他们很有信心,因为凯文已肩负起星巴克品牌和价值观的守护人这一角色。他明智、沉着、深思熟虑,是个好领导。费城逮捕事件发生之后,这些特质使他处理得当,而且,他明白一个上市公司的CEO少有人能知道的真理:短期的利润受损,往往对长期发展是必要的事。这是星巴克的基础之一。星巴克想要继续前进,凯文就是公司所需的掌舵人。
我走得还有点迷茫。我尚未有明确的退休后的打算,只是仍想为国家多做点事,这个国家给了我太多。(做了公益活动家)我不知道未来将会怎样,但当初我离开卡纳西前往北密歇根求学,以及后来携妻子雪莉离开西雅图时,也是这种心态。那时和现在一样,我相信这样做是正确的:告别过往,敞开心扉,走向另一个未来。(离开过去,才能拥有)
当然,首先我得向大家告别。6月的那一天,站在星巴克总部前面,看着眼前的人,想着远处看不到的人,我的眼睛湿润了。当天上午维韦克曾对我说,截至今日,在公司47年的历史里,大约有300万人曾在星巴克工作过。无数人的人生曾以我无法得知的方式受到影响。(至少培养了一大批懂得尊重的人)
“在我们的人生旅程中,都有星巴克这一站。”凯文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道,“很少有人会有机会参与到比自身更大的事业中去。”
凯文把麦克风递给我,我正感叹于时光的飞逝。
我发自内心地说:“在星巴克近五十年的历史上,我们面对和克服了太多困难和挑战,那时很多人都怀疑公司的竞争力,怀疑我们是否有能力闯过难关。”我说道,“我们的韧劲,就在于明白如何打造品牌资产。”我接着解释说,星巴克的品牌资产,就在于第三空间的亲密体验,在于我们与顾客、与同事建立的相互信任。(最宝贵的资产,也是核心竞争力)
过去几周时间里,星巴克的完整性受到冲击。我们能从不幸的时刻破壁而出,是因为那些爱着公司的人和那些对公司感到失望的人团结协作,由衷希望我们能变得更好。在我离开之时,作为离别礼物,除了一个众志成城的、对第三空间的重新构想—这个理念曾抚育、挽救、塑造了我的人生—之外,我别无他求。(永远的精神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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