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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言短篇小说:《司星》

文言短篇小说:《司星》

作者: 暮雨潇潇下西楼 | 来源:发表于2019-02-28 11:35 被阅读20次

      夫星移而日动,辰转而月生。星辰之用,济乎天地,以司寒暑,以掌昼夜。农人依星位而行稼穑,君主据星像而定祸福。古有占星者,能通紫薇之斗数,以测人事,以判国运,此皆星之威也。寰宇浩寂,不闻其际,周天星斗,其谁司之?吾尝览一异扎,其言甚奇,遂记之。

      临川有嗜棋者,名季孟。孟幼而聪敏,能言同人所不能,每有对弈之事,孟皆立而观之,或曰某某之所失,某某之所误,奕者皆奇之,以为神童。孟大父闻之,乃出所藏棋谱书卷以阅,未三日,卷尽阅毕。孟曰:'此皆陈腐旧物,安足道哉?”大父疑而问其谱局,皆一一对答,若行云流水,乃信其天资,于是愈嘉其材,购书以遗之。孟乃遍观古今棋局,熟稔于心,对弈于乡里,未尝有败。

      即其长,仍棋不罢手,每日必静坐而观棋,神情肃穆,如有所畏。人皆怪,问之则曰:“夫周天星斗,万物苍生,尽在吾谱中,吾观之而知天地之造化也!”人皆笑之,以为疯魔。

      忽一日,灰云蔽日,风沙盈天,又有数十黑影自上而下,其状如蛇如虎,不可名状,昼夜伏出,伤人及物。未几,河满江溢,洪浪滔天,屋阁楼台,尽如沙倒。人皆谓天柱已断,地纬已绝,有灭世之灾也,携幼与孺,尽皆东去。而已至东者,又常见龙啸于天,水倾而落,不可久居。孟家居东,正欲避走,门前突现一白发老人。

      老人眉发尽白,垂若流雪,星目灿灿,如有光照。服一白裳,执一素杖,面红色润,童颜仙貌。孟见而出,执礼以问:“老丈何来此地?今天地崩陷,邪魅时出,且速去而觅身也!”老人笑曰:“吾闻东有季孟,其棋通天,吾亦自由而乐于棋,故千里而拜,欲与汝对一局也。”孟惊而叹曰:“老丈有如是心,诚吾辈之人也!奈何前日水泻,冲我阁门,棋盘已毁,旗子尽失,虽欲相竞,无以为也!”老丈笑曰:“吾知汝之困,故携盘与棋来,只因水肆河涌,亦失数十,今只余二十又八。”言敝,取一棋盘,流光熠熠,宛如天成。孟又问:"只余二八,且如何对乎?况棋需良辰良景,方足为趣,又何处寻耶?”老人笑而答:“虽余二八,残局亦足。良辰已备,良景在前。汝且随我。”言毕,引孟至其所。

      孟顾而观之,四窗皆悬画,作东西南北四景,上有万国万民,千姿百景,心乃异之。老人置盘于地,坐而出棋子,孟见其棋子,皆不同于常,东西南北,四布于盘上,上有虎豹,蛇虫之纹,分作四色,为青,玄,白,朱四色。老人曰:“吾执青玄,汝执白赤。”孟乃应,坐与之对。然老人每执青一步,窗外龙吟阵阵,烈风啸啸,骤雨淋淋,每执玄一步,又有黑影灰线,密于檐下。孟大惊,以为天变,欲起而走,老人止之,劝曰:“且无论窗外之事,棋为重也!”孟乃定,坐而对之。乃执白赤之棋,俄而听凤鸣虎啸,震于山林。

      棋至晌午而孟胜老人败,孟汗湿背透,目若滴血。老人喟而抚掌大笑,指窗外而问:“汝视窗外,尚有风雨乎?”孟疑而视,果无风雨,和日丽丽,彩云荡荡,惊且喜之。老人释曰:“吾乃天上之金星所化,近天维松弛,地柱动荡,江河顿顿,雨水滔天。东木青龙,北水玄武,欲借机而兴风。奈何司星之职空缺已久,无仙神能制此二物。吾在上而闻东方有以棋能通天者,故携此星盘而来,化二十八星为棋,借汝之手以震东北也。今天地已定,星辰归位,汝有大功,当掌星盘,统率诸天之星,且与吾见帝而任之!”于是孟与老人乘云而去,不知其所踪。

    二十八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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