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80后,农村的,小时候,八岁上学之前(那时候村里没幼儿园),跟小朋友一起玩,被同村一个患肝炎的孩子传染了肝炎,后来知道是甲肝。八九十年代,国家貌似还没有普及肝炎疫苗。虽然后来好了,但在我的记忆里,那是非常痛苦的一段回忆。
我就记得,我当时跟家里人吃饭碗筷啥的都要分开,而且不能吃油水,我的饭食基本上是蘸点酱油拌菜。所以,直到现在,我都吃不了太油腻的东西,可能是肝损伤吧。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更痛苦的是,我在当时的镇上医院连续输液好多天,那时候小,老爸在镇上干活,陪我输液,因为小孩子好动,再加上来回上厕所,每次输液,来回跑针。
一跑针,就得换地方重新扎。所以先是扎手,后来就是在脚上输,最后没办法又换到头上。一通液输下来,我的手脚都肿的比馒头还大,特别难受。现在有时候带儿子去医院看病,看到好多小朋友输液的那种难受劲,特别有同感。没有亲身经历,是很难体会那种痛苦的。
那时候家里没有汽车,从村里到镇上二十多里地,公共交通也不发达,我去医院基本上都是我爸骑自行车带我去。输完液手脚肿成馒头,我连自行车都上不去。
那时候技术还没现在成熟,在卫生院,用过的针头得开水煮消毒。我在镇上医院输液n天后,医生给开了一堆药,给了针头,都是要求回家打针的(在屁股上)。
当时在村里诊所,因为不在人家那里开药,让人家给打针,人家医生特别不乐意。然而,就在那样求爷爷告奶奶的情况下,我连续打了三四个月的针,最后走路都走不了了,每次都是妈妈背我去。
当时我们家还有两个妹妹,大妹不到六岁,小妹也就三四岁。每次我妈背我去医生家打针,她俩就得留在家里。现在我们都知道不能留那么小的孩子单独在家,可那时候根本顾不上。
那一年的时间里,别的小伙伴在外面疯跑各种玩,我不是去医院输液,就是在输液的路上,不是去诊所打针,就是在打针的路上。而且,因为传染,父母也不敢让我跟小朋友玩。
我是治好以后才去上学的。后来上高中住校,我都拒绝别人用我的东西,尤其是杯子饭盒,怕人家嫌弃。而且,我都直接告诉人家,我小时候得过肝炎,现在治好了。这么一说,别人也就不再用我的东西了。直到现在我也不敢乱用别人的东西,因为心里有阴影。
虽然现代医疗技术发达了,可以听人说得了乙肝也无妨,但是回想起之前被传染得甲肝的经历,几个月无休止的输液+几个月不停地在屁股上打针+长久的水煮菜饮食,实在是太痛苦。
那个时候得肝炎的很多。记得高中时住一宿舍的男生有一个得了肝炎,就会全宿舍传染的。后来到了2000年以后上了大学,还有一个男生被查出肝炎,休学一年,当时他们宿舍的、跟他经常一起吃喝的男生都去检查。
因为我从小对肝炎的心理阴影,再加上后来看一些大病的痛苦和无奈,所以我刚出来工作一年,就给自己买了大病险,真是怕有万一,自己承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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