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有乡村的生活习惯,与城居迥然不同。那些年,没电视手机之类,也没钱打牌。乡邻之间茶余饭后喜欢串门,女人们东家长西家短地唠叨,常笑声不断,引得孩子们去旁听。男人们则大多聊田地或自家儿女的事。
其实,邻里间没有哪个人的隐私不是由最亲近的人传播开来。而后口口相传,使得整个村庄无隐私可言。话说三人成虎,有些传说也并非事实,可对于不谙世事的孩童往往先入为主。
前文说过,易柏松的罗娃儿时很讨邹叔喜爱,便有人戏弄罗娃是邹叔的女儿。不料,几十年过去后,罗娃旧事重提于易柏松去世办丧事的时候。
当时,罗娃已经四十几岁,早已嫁作人妇且生儿育女。其母亲擅婆也已过世多年。此后,罗娃之父易松柏便几十年独居于村上小杂屋内,也算孤苦伶仃。逢年过节,罗娃的丈夫倒是还送来些鱼肉之类给岳丈改善伙食,而罗娃近一二十年对老年父亲基本不予理睬,也很少回到自己的出生之地看看。
待到易柏松老人去世,村民帮忙办丧事时,罗娃才面无表情地到了灵场。其间,有老妇人善意地提醒罗娃在某些环节应大声哭喊“父亲”。
不料,这老大不小的罗娃竟当众“澄清”自己的身世:我又不是他的女儿,我是邹xx的女儿!众人面面相觑,也不知罗娃从哪儿获得这种无厘头的证据,竟不顾自尊与尸-骨-未寒却实实在在将自己养大成人的父亲的颜面,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易柏松入土为安后,对于这个独居了二三十年的老头来说本已在村民心中销声匿迹了。可由于死后独生女的一句话,他又成了当地村民茶余饭后的笑谈。
只是村民们已无从考证,毕竟,当年逗弄过罗娃的邹叔夫妇早已过世,他们的五个儿女也先后离开了村庄,应该没有人去做什么DNA来检测自己与罗娃是否有亲缘关系了。
看来,生-育孩子后还是要使其接-受些有益的-教-育,愚-昧-无知真的很可-怕,伤人-伤-己还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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