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几年吃了很多苦,但惟有病痛使我记得和深刻。
额头上嘴角边鼻子下的痘痘层叠丛生,在我脸上上演着一出出生老病死,还没站稳轮回的脚跟,又忙不迭的迎来下一拨。由于我的不喝水,不忌讳辣,不长记性的不能规律早睡,它们在我脸上横行霸道的循环往复了多日。最后的最后,记不得是何时消散的,抑或它们之间自始至终都从无仪式,没有交接。你来我往的素不相识,也永不搭理和影响的各自生长着。
所以,下一个显而易见深切至骨的疼痛是眼睛因发炎而充血。起因于我爱臭美嫌麻烦的舍弃镜框眼镜,非要心血来潮不顾一切的戴隐形。原本就是笨的人,所以横竖奈何不了两片小小的薄片也貌似是情理之中——戴的时候捉不到眼球,每次眼巴巴看着快接近的小片,可到了眼前就会无一幸免的前功尽弃。经历无数次的洗手,拨眼,找眼球,不计其数的错位失败和再尝试,好容易终于贴上了,可该摘了又是磨难。眼球是个典型的通灵性的事物,因为深刻懂得趋利避害的高级战术,所以每每指头肚一靠近就动转西躲的逃避。综上所述,为难并且费力了很久,于是造就了一只因感染而发炎充血的眼睛。看镜子的时候,触目的血块紧紧粘附着眼白,尖锐又连续的剧烈疼痛时刻提醒着我眼睛在坏着。这样的痛楚是看得到且感觉的出来的——人见到我的基本招呼语一律由“好久不见,去哪,吃饭没,最近好吗……”统一归顺统一为——“呀, 你眼睛怎么了”,我也知道它带给我的罪状——沙磨一样的刺、流泪、结痂。
另一个是嗓子。怪我贪吃。我一向自认为是吃鱼高手,所以很少细致小心的对待每一块鱼肉。说这个大话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为此喝了半瓶的醋,在耳鼻喉科做了一系列全面详尽的恶心至极的检查——张嘴,压舌,搅喉,反复的忍受因寻找鱼刺而来回的拨喉,痰液混杂着唾液汩汩的涌出……所有的方法都尝试,但依旧未果。而后在大家的旁敲侧击的各种各样天马行空的猜测中,猛然意识到兴许是鱼刺在咽下的瞬间划伤了喉咙,所谓的有异物感只是伤口在申诉。所以就顺应时势因地制宜的改变战术——猛罐式的喝水且少说话,终于在我锲而不舍的为期数日的奋力拯救下,使得疼痛逐渐得到消减和愈合。
这些惊心的疼痛也逐渐尘埃落定的告一段落。
感情上的苦多半是我自找的,不听别人的劝告一意孤行,不可忽略也不得轻易言说。唯有身体上的疼痛是可以坦然面对和接受的,因为别无他法,无处可逃,血淋淋的直入人心。所以,我今日揭露的勇敢也来源于这样的豪爽。
疼痛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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