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山出三苏,草木尽皆枯",景祐三年十二月十九日,他于眉山降生。岁月悠悠百年,似乎就是在等一个他,他一出现,便激起了历史的波澜。他登上文坛,凭借着卓越的文采获得了文坛领袖的称赞;他步入朝堂,在地方任职之时大放光彩。
如果将他的人生比作一首词,那么这词的上阙便是风生水起,高歌猛进。然而,谁又能想到,一场变故让词的下阔急转而下,他的人生也在那一瞬 跌入谷底。
元丰二年,"乌台诗案"发生了。新党受用,新政实施,政见上的不和让他在朝廷上颇受排挤。对立者抓住他的诗文,编造他的罪名,一纸文书便将他逮捕入狱。他在狱中战战兢兢,虽受尽磨难,但却从未丟掉他的桀骜。他仍旧是他,终究是他。
新政被废,旧党当权,本该青云直上的他,又一次遭受打压。面对种种决策,他选择坚持自己的原则,言辞犀利指出旧党的错误,可一个人的政见又如何左右当权者。这一次,他放弃了斗争,自请外放。
事了,他选择奔赴自然。风雪随舟,花云同酒,他愿意在天地之间寻一处岸,甘愿俯首于江南。他似乎明白,这世间,唯有清风明月不会辜负,山川庙堂难求成全,以至于在后来的大起大落中,他能够保持乐观,逍遥自在。
他是一个诗人,他的诗 令皇帝感叹,举箸不食,令世人传诵至今。他的诗篇,是行如流水的肆意,亦是心中真切之感。他关心万里荒芜,流离饿殍;他愿以亢言直论,道世事之本性。落笔之时,是他一生至乐之时。
研磨端笔,他用他余下的二十二年生命,写下足以照亮整个北宋的千百篇诗文。他的人生充盈在山水之间,弥漫着市井的烟火气,又何尝不是一幅画卷。三起三落,笔锋顿挫,而那本该黯淡无光的水墨因为有了他精神的支撑,而变得绚丽多姿。
“勃郁的豪情发过了酵,尖利的山风收住了劲,湍急的溪流汇成了海",这一切的一切,通通落到纸上,凝成了他不朽的诗篇。笔锋走黑白,一首首诗词承载着他的兴衰与悲喜。穿越千年的历史,他步履坚定,走出了别样人生。
生命的旅程千千万,他只是过客,不是归人,无需在意那些荣枯兴衰,升沉得失、聚散逢离,既然无法改变,那么就不要为之伤感,只管"诗酒趁年华",看西子湖的晴雨,赏七里漱的霜清,再弹一曲缥缈的琴音。
黄州、颍州,惠州...从北到南,由西向东,他在被贬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他的足迹几乎踏遍了北宋的疆土。可他那颗不羁的心,让他在最荒芜的土地上苦中作乐,尝遍他人不食之美味,阅遍他人不赏之美景,踏遍他人未走之路。
在烟雨朦胧中,他笑对穿林打叶的风声,且歌且行,且行且吟。在漫漫人生路,他毅然选择寄情山水,泛舟赤壁,将人生放手一搏,追寻天地间的自由。在人来人往的人世间,他泰然自若,寻着那人间清欢,以诗酒趁年华。
从荣华轩冕走向“竹杖芒鞋”,他能于其间超脱出世,以磅礴之气蔑视宦海浮沉、蜉蚁众生。他于大干世界漂泊,饱尝人生冷暖,世态炎凉。也曾腾云于烟中,也曾逆行于雨中,但终是随了烟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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