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就一直端坐在那里,削廋的肩,细长的腿脚,偏分的斜刘海,也就二十六七岁。着一件苹果绿碎粉玫瑰软缎旗袍,上面罩着一件淡绿的短袖绒线衫,胸前一排绿珠纽子,映着一张粉白的脸,紧绷的唇上用心抹了些胭脂。
她彷佛等得很无聊似的,两手十指交叉着扭曲着,一直扭着手指节透白,她却不觉只管轮流地扭着,愈发地映显出酒红指甲的光泽。
这个咖啡厅不是很大,安排倒也精致,欧式风格的吊灯照映着的男男女女,都在塑造着个自人生的精致。
她就坐在靠窗的软榻上。他说,他喜欢这样斜倚着看风景。所以,她也喜欢这样看风景。
他说,他会来接她的。
所以,她就在这里等他。
漆黑的夜,就像她祖母住过的百年老屋,一旦进去,便会将活人的生机挤压得一丝不剩。
“他还会来吗?”她低头望向自己的手指。近些年着心的保养,早已看不出早年田地劳作的模样。这颜色,是他挑选的。
门口又进来一对刚散夜场的情侣,眼睛里还辉耀着兴奋未尽的光芒。年老的服务生小心地致歉,说客人已满。
“那桌不是没人吗?”女友嘟着嘴指向那女人的方向道。“哦,那桌早有人定了”。
注视着年青情侣愈行渐远的身影,“他等了三十多年,我都老了哦”。服务生喃喃自语道。
<完>
感谢张爱玲的旗袍,萧红的苍茫,东野圭吾的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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