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幼年,率性!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用憋着;少年,纯真!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没纠结它们的相对性;青年,固执!认定了的,不碰个头破血流,绝不回头。
可谁没有经历从懵懂逐渐到明白、从无知渐渐到睿智、从青春慢慢滑向成熟呢?不必笑话曾经的幼稚、不必介怀曾经的愚笨、也不必懊恼曾经的错过,那是成长的代价!
有的决定,过去我们十分执着,不管谁来劝说都不予采纳,一意孤行,3年、5年过后,就不再这么想了;有的做法,以前十分鄙视,唯恐逃之不及,后来却千方百计只为成为其中一员;有些人儿,当时不甚喜欢,甚至有点讨厌,如今成为生命中不可割舍的牵挂。看似滑稽,这就是生活。
不经过窖藏,就没办法飘香;不经历磨砺,就没办法锋利;不用劲捶打,就不知道珍惜。
02
儿时,家里兄弟姐妹仨人,为着一只鸡翅,用筷子巧夺,哪怕夹进碗中、不曾送入嘴里,就还不属于个人;为着一根雪糕,一口就能咬掉半根,冻得呲牙咧嘴也在所不惜;为着一件新衣,想要展现“孔融让梨”的精神,心里却委屈得要命。
喜欢充当姐姐、哥哥小尾巴的我,因人矮力弱,时常被欺负。一般情况是笑声维持不了多久,紧接而来便是号啕大哭;笑的是大家,哭的是自己。有时我也气恼,想着等哪天长大了,一定给打回去。
现在,我们都长大了,各自都已成家,只有逢年过节才有机会聚在一起。凡是个人认为好的,都谦让给对方,甚至收藏着等大家齐聚时才拿出来分享;听到谁有困难,第一时间站出来,问题虽不一定能有效解决,但支撑之力、关切之心不用怀疑;有时生活不尽人意,敞开心扉倾诉、互相鼓励着携手前行。年少时要打回去的誓言,想想就觉得好笑。
03
自恃还算坚强的我,大一军训,一个电话,一阵暖流,抽噎不止。害得家人团团转,好不容易问清缘由,因第一次出远门,加上犯了牙疼,倍感孤独与无助。真不知当初为何一心要报考省外?
有时,越是想挣脱的束缚,越是舍弃不了的温情。
一直羡慕金领的挑战与高薪,瞧不上体制的单调与低酬,赶在毕业前签约一家企业。真正上班后才知道,徒有金领的幻想,蓝领的辛劳。每天加班到晚上9、10点是常态,节假日要回趟家更是奢望。如果忙有所值,还有点奔头,可一个月工资买不起一件像样的衣服,两年公积金不够买一平米房;老妈节假日从老家来看我,也没有闲暇陪她;周围的同事来来去去如流水。这要钱没钱、要时间没时间、要价值没价值的日子,何时是头?真心让人绝望,辞职走人。
哪里想到,自己会加入曾经瞧不起的公考大军。开始还心高气傲,非机关、非省直、非热门不报。多次失败后,不得不认清现实,掂清斤两。凡是有考必报,还哪管它是公务员、还是事业,热门、还是冷门,省直、市里、还是乡镇。
04
现实就是这么赤裸裸,容不得半点虚假。心高只会被踩碾、气傲只会被揉捏、幻想只会被击碎。别人再多的说教,也不敌现实一个惨痛教训来得实在。
如今,看着身边小辈,他们总觉得学习太过辛苦,成天只想着如何吃好、玩好,以为那才是潇洒;有些想法、做法根本不切实际,却孤行己见。有时我也免不了生气上火,但更多的是一笑泯千愁。因为从他们身上,我看见了年少自己的身影;如今,不也能坦然接受被现实敲打得服帖的自己吗?
时间真不愧是个好东西,它会不辞辛劳地教会我们一切。有的苦,过去逃脱了,以为庆幸,现在要用更大的痛来偿还;有的累,过去躲过了,暗自高兴,现在要用更多的疲来应对;有的错,过去犯了,不以为意,现在要用更长的时间来弥补。
因此,不要仗着年轻,随意厌弃某人,或许某天他成为你唯一的依靠;不要仗着气盛,轻易鄙视某事,或许某天它成为你向往的追求;更不要执意于一时的对错,或许某天对错完全倒转,颠覆你的认知。
兜兜转转几十载,不过又回到了原点,不禁感慨人生奇妙之旅。人还是那个人,不过褪去了稚嫩,磨就了老练;事还是同件事,只是剥开了表象,认清了本质。
这样也挺好。本就凡夫俗子,就该食得了人间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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