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尺八厚的积雪已将整个大地盖上了棉被。荷花抬起老垂着的头,整个心突地揪了起来,一路想着所发生的伤心事,竟然没有发现天已暗了下来。
一阵悸怕使荷花赶紧将悲伤收回跳动的心脏里,赶紧四下望望已到了一个陌生的镇上,没出过门的荷花,也不知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是到了一个镇上,只看到有一个建筑工地,有十几个工人,穿着工装,戴着安全帽在工地上走动。
荷花害怕极了,天眼看着更暗了,今晚上去哪儿,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大桥,要不去桥底下住一宿,但工地离大桥又很近,万一晚上那工地上的工人……那可都是男的……如果……。
荷花实在不敢想下去了,要真是那样,倒还不如在家挨哥哥的打呢……荷花一边想,一边回头快步走了百十米远,停了下来,又回头向前走,她这时却是一步挪四指。
她看着迎面来了个年轻人,想上前答腔,好随着去找个落脚地,可是她马上便否认了,万一这个年轻人,把自己带到家,不怀好意呢?那自己倒还不如住野地呢……
可是这冰天雪地的,要是冻死了……这样想着,年轻人已擦肩过去。迎头又来人了,这个人有四五十岁,上了年纪的人,不会存什么孬心吧?
荷花想着怎么上前问话,就说:“大叔,你家住哪儿哩,能借住一晚吗?”这样想着,心突突地跳个不停,脸也火辣辣的发烧。
又把人放走了,要不就问女的,女的安全。迎头来了个三十多岁的妇女,这次可不敢再把人给放走了。这次可得主动点儿,就说:“大嫂,能去你家借一晚吗?”
唉!又把人放走了,这样在心中预备的大伯、大叔、大哥、大娘、大婶、大嫂、大姐……的话都都给放跑了。荷花望望远方的村庄,各家的灯炮都已亮了好长时间了,路上的行人明显的稀少起来。
热血已要攻破大脑,心突突跳的更加加局。再怕羞,不敢主动问话,晚上是注定要在野地度过了。怎么办?怎么办?……荷花在心中焦虑的自问着。可是就是开不开口上前问人……
“忽……叱……”可把荷花吓了一跳,惊魂未定的荷花张着停喘的口,瞪着惧怕的眼睛,长长上翘的睫毛一眨不眨地望着停在离自己前面不远的吉普车。车带过的寒风迫使她不由打了个冷战。
“哎……小姑娘,你去哪呀?天已这么晚了……”车窗探出个俊俏的年轻脸庞。
“我……我……我也不知道……”荷花竟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车门打开,走出了一个细高的青年,蹙眉望着荷花,“快,快上车!”
荷花也不敢再怠慢,赶紧跑到车侧,笨拙地上了几下,还是被开车的青年给扶上了车。坐上车,青年探究地打量着如乞丐的荷花,闪了闪他那炯炯的眼睛,温柔地问“你家住哪儿?”
“……”荷花拘促地用手拽着辫梢,只是抽答着垂头无语。
“你要不说,我怎么拉你呢?要不你还是下车吧?”青年试探地说,本也没打算丢下荷花,在这黑灯瞎火、冰天雪地的荒郊野外,不敢保证一个小女孩会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看样子一准是在家偷跑出来,或是……
“我……我说……我是生气出来的……我……我……
荷花支支唔唔地说不成句,但眼泪却不听使唤地倾泻下来。“大哥,你别丢下我……我害怕……求求你救救我?……”荷花瞪着大大的泪眼,期待地望着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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