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一次像这样失眠,也不过就在两天前。看着手机上的数字由一点钟变成两点钟,三点钟,最后到四点钟,翻来覆去,再翻来覆去,就像夜间飞行找不到方向,直接坠落在某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无人的旷野,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有种索性过起黑白颠倒的日子的想法,但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
房间被我放下了窗帘,黑漆漆的透不进一丝光,眼睛也酸痛得厉害,自从阳过之后,总觉得流出来的眼泪异常的辛辣,问了身边几个好友,竟没有这种情况,我想,大抵我是被某种病毒细胞破坏了泪腺吧,不过这并不重要,只是为了照顾那病过之后娇弱的眼睛,夜里唯一的消遣——手机,也只能略显多余地除了看下时间,只好安静地被搁置在一边。
无声的夜啊,格外漫长。
于是,有些汹涌的记忆争先恐后跑到闭合的阀门处,叫嚣着想要出来,在回忆它们的时候,脑海中会有无数片段同时涌出,它们不同时间,不同地点,不同人物,却能巧妙地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安静的夜晚,我试图去理清这些没有任何关联的一幅幅画面,却是无果而终,但,也不想多言。
人在情绪低落的时候,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时候,总会感叹,生命里最好的时光已经过去了,就像人在漆黑的夜里,总是会清醒地想起一些只零破碎的回忆,我希望有一天,那些痛苦的、不幸的、悲痛的的回忆也能随着不好的记性越来越淡,化为云烟,想起的时候如一阵风轻轻地萦绕在心头,而不是那么多辣人的眼泪。
我总在说这两年记性简直差到离谱,明明不久前才发生过的事情想起来却像是很久之前,还有很多时候,记得自己要做什么事,转个身,就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更可笑的是很多次要找的东西就在自己手上,结果却在屋子里找一大圈后才发现。
人会被很多东西抛下,自然,人也会抛掉很多回忆。
谈谈最近吧,读《三体》已经读了一段时间,很奇怪,我一向看书很快,并且只要决定读的书都会在规定的时间内读完,唯有这本,说不上是没兴趣还是其他因素,磨磨蹭蹭已有两个月之久,却还停留在百分之六十多的进度上。并且,自从开始看《三体》电子版书后,手机上推送的都是物理学的各种,结果越看越觉得自己无知,当我正陷入在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三体》在腾讯上已经轰轰烈烈地开始了首播,并展开了两大文明的较量,这让我对自己的龟速阅读更是鄙视不已。
在回家彻底放飞自我的日子里,除了看书这一略显带点知识含量的事情外,我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骑着车绕着不大的小城转来转去。临近新年,街上已经年味儿十足,各种烟花炮竹和年货从街头摆到街尾,我穿梭在其中,跟着人流寻找着自己喜欢的东西。才落过雪的城市,除了热闹带来的喜庆,更有种说不出的浪漫。
然后我总是会抑制不住地想起那个朦胧诗派的北岛,他用悠闲的笔韵写出了带有地道京味儿的《城门开》,被诗歌洗礼过的文字,干净、简练、意境美妙,他说:
“在我的城市里,时间倒流,枯木逢春,消失的气味儿、声音和光线被召回,被拆除的四合院、胡同和寺庙恢复原貌,瓦顶排浪般涌向低低的天际线,鸽哨响彻深深的蓝天,孩子们熟知四季的变化,居民们胸有方向感。”
想着他写的散文,在看看我面前的小城,很显然,二者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我还是会忍不住总会想起这篇,就像我也很想为眼前的小城说点什么动听的话,使其添点色彩,但有限的文笔根本描绘不出这一方水土的美,所以看来,还是书读得少罢了。
我总是会每隔一段时间就想絮絮叨叨说点什么,不限主题,无所谓内容,只是很平淡地讲一讲在某个瞬间发生的故事,亦或者刹那间的情绪,我知道,如果不用文字记录,我也会忘记,我活过的痕迹。
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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