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陈女士在中医院住院的第20天,随着伤情的恢复,最近两天吊针的药水明显减少,主治医师伍大夫昨天就提前通知我了,等到今天拆了线,就可以出院了。
这个消息让人振奋,毕竟这么长时间人躺在病床上,骨头都感觉有些酸软了,而且饮食住行诸多不便。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呆在医院里太久,像是一个被关押的人,忽然得到特赦,有一种归心似箭的感觉。八点多钟,伍大夫果然就过来给陈女士拆线。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医生给病人在伤口上拆线,想想似乎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针线缝在肉上,把它拆除,该是多么疼啊!
拆开了脚上包裹的纱布,我便见到了陈女士脚踝上那如两条蜈蚣一般触目惊心的伤口。只见伍大夫拿一把钳子夹着棉球,蘸上碘伏,在那伤口上来回擦拭了一遍。他熟练地一手用一把手术钳夹起伤口上的黑线,另一只手上拿着一把锋利小巧的手术刀,在被挑起的黑线上轻轻一割,然后用钳子一夹,一圈圈被割断的细线便被抽拉出来。
我这才注意到那伤口上缝合的细线,针法并非如缝衣服一般保持连贯,每一道针线都是独立闭合的单元。陈女士看上去表情有些痛苦紧张,伍大夫每割断一根缝线,俨然牵拉着她的神经,女人牙关紧咬,脸上便下意识地抽搐一下。我问她很疼吗,她说倒不是很疼,有一种被牵拉的麻酥酥的感觉。一会儿工夫,两处伤口上所有的缝线都被拆除。
年轻的医生复用碘伏在伤口上消毒清理一遍,然后又重新包上了纱布。见我有些疑问,他解释说,因为伤口上有些针眼,为防止感染,必须包扎一下,等过了两三天,纱布便可以自行拆除了。在医生办公室,伍大夫填好了出院报告单,又嘱咐了我回家养伤的一些注意事项,并提醒我前三个月每月来医院复查一次,我一一答应下来。在护士站,我从一名护士手中拿过一摞住院费用清单,便赶到一楼的结算中心办理最后的出院手续。
我再次回到病房,清理一些应用之物,找来一辆轮椅,让陈女士坐上去,因为她的那条伤腿现在走路还不能得力,从病房到大马路还有几百米的距离,不借助轮椅,恐怕寸步难行。我们与同病房的翟女士和小梦告别,二十多个日日夜夜的相处,大家同病相怜,分别时竟有几分不舍,于是彼此道一声珍重,送上早日康复的祝福!
翟女士原本也在今日出院,不巧的是,每日来给她陪床的老母亲发生了一点意外。老太太在来医院的途中被一辆摩托车刮倒,因而也被送进了这家医院。老人说有些头晕,医生便建议她住院观察几天。这一下母女俩的角色做了互换,翟女士只得留在医院里,照料老母亲了。老太太的身体原本不太好,平时走路都颤颤巍巍,两年前还在省城的医院里做过手术,唯愿老人的伤情并无大碍。
出了医院的大门,陈女士在门房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我将那张轮椅又重新送回病房。回头我们上了车,只有十几分的车程,我们便到了家。啊,终于出院了!我感到了一种久违的放松,女人也感到一种由衷的喜悦,尽管今后一段时间她还离不开拐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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