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的名单》（二十二）

二十二、气味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香气，阵阵袭来，五月一进入房间正被这香气撞个满怀，黑暗之中，死寂一般，没有光亮，亦没有声响，只有这丝丝缕缕的香，浸入鼻息，让人沉醉。五月知道今天是训练定与这香有关。X的训练从来不需要思考，思考只会让人痛苦，只有冷静，观察，感受，分析，提炼，输出，才能按照X的要求，得出正确的结论。而五月一直无法猜测做了这么多的训练，X究竟要指派什么样的任务给自己？与色彩，与音乐，与画作，与气味，与数字都息息相关。窃取文件应该不会这样复杂，除了这个，我还能做什么？又和画，声音有什么关联，她无法揣测，只能按部就班的完成。

    果不其然，X的声音幽然的传出，像一个幽灵般紧紧地跟随，“欢迎归来，23 77，你能闻到这空气中的香味吗？告诉我你的答案，几种香，它们指代的颜色？”“橙花，百合，丁香。黄白紫。”随之叮的一声，四周的屏幕撒下鲜花和掌声。“再来。”“芒果，葡萄，青草香，黄紫绿。”“all right，next。”

        空气中的香，越来越复杂，越来越难以分辨，五月没有坐在电椅上，竟也没有人进入房间，强迫于她。她就站在原地，尽力吮吸着氤氲在空气中的气息。冷静的辨别，不知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

      忽然一阵刺鼻的味道传来，五月不由得捂起口鼻，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这是硫磺燃烧之后产生的二氧化硫的味道，这是火药爆炸后的气味，于是她脱口而出，“黑色。”接着更刺激更强烈的味道弥漫而来，五月不由得咳起来，她的喉咙感觉到轻微的烧灼与刺痛，该如何用颜色来形容，是的，这正是福尔马林的味道，这让她想到了尸体，随之想到了死亡，她不由得感到恐惧，她在刺激性的气体中摇摆，站也站不稳。

        “2377，请回答你闻到了什么。”“我不知道，这是福尔马林。它没有颜色。我……不知道。”五月疑惑的回答。“它是死亡，是黑色的，23 77，记住它的气味，也许这就是你的终点。在X的世界里，不成功就只有毁灭。” X的声音越来越远，随着声音渐渐消失，门开了，外面的光亮照进房间，五月长叹一口气，今天的训练终于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