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曰：“客亦知夫水与月乎？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
苏轼说：“您知道水和月的变迁吗？水不停流淌，却从未消逝，月有阴晴圆缺，却从未消失。如果从变化的角度来看，天地万物一瞬间都没有停止变化，从静止的角度来看，天地万物与我都是无穷尽的，又何必羡慕它们呢！”“曾不能以一瞬”，曾常和否定词连用，表示连……都不能，固定搭配。
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
况且天地之间，万物各有主，不是我们的，哪怕一丝一毫也不要。只有这江上清风，山间明月，遇耳成声，遇目成色，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这是大自然无尽的宝藏，也是你我二人所共同拥有的。”此处让人想起李白的《襄阳歌》：“清风明月不用一钱买，玉山自倒非人推”。
客喜而笑，洗盏更酌。肴核既尽，杯盘狼籍。相与枕藉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
客人听完喜笑颜开，洗漱酒杯重新斟满酒，酒食吃完，一片狼藉。我和友人共同躺在船上，共赏明月清风，却不知道东方已渐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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