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是去寻找自由了

文/顾念

顾喃的妈妈在电话里告诉顾喃这个消息时，顾喃是惊讶的。那时，她正站在浴室正准备着洗去一天的疲惫。而当她离去的消息通过电流再转换为声音传到顾喃耳朵里的时候，顾喃甚至觉得有些不真实。“她飞走了……然后再也没有回来……”顾喃在脑子里过了两遍母亲的这句话，似乎在寻找那一丝不存在的虚假。顾喃忽的觉得头顶的日光灯暗了一暗。她的脑海里，现在都是她的身影。她小时候的样子，她一步步地学会扑闪翅膀的样子；阳光下，她慵懒地晒太阳，日头将她的影子慢慢拉长；她的羽毛颜色黑得很有光泽，而你却会想到白天鹅的美丽。是的，对于顾喃来说，她是顾喃的白天鹅，虽说一者是鸭子，一者是人，可眼神交汇之间，顾喃觉得，她是她的朋友以至于在有关于她的语句中，顾喃始终不愿意用物“它”而用了“她”。

“她”是顾喃的朋友。甚至是满心的欢喜。不，她一定是去寻找自由了，而不是离去。只是，现在顾喃甚至有些怨她，怎么？怎么就这么轻易地走了呢？怎么能呢？

顾喃一直知道她是特别的存在。早在母亲拿来鸭蛋叮嘱顾喃绝不可以打扰母鸡孵蛋时，早在母亲说这是很娇气的鸭子但是很乖绝不会调皮地乱跑的时候……那时，顾喃其实没有听母亲的话，每一天都会跑去看好几次，每一次触碰鸭蛋时都会自觉地洗净手，甚至是将它放在耳边时屏住了呼吸。有一种奇妙又神圣的感觉，你们知道吗？那是生命，充满了未知又充满了希望。当她和她的姊妹出生的时候，她们甚至成了家里最重要的宝贝。顾喃很开心，她时常会在一处蹲着去观察她们。这是一种生物对另一种生物感到的好奇以及一种生物觉得那种生物做出的动作似乎像他们自己的时候的开心。其实，她们或许也拥有人性。顾喃想，可是生命与生命之间又哪来的一种生物与另一种生物的说法呢？

“她”是顾喃的朋友。是的，她是一种很娇气的鸭子，一身黑色的羽毛闪着阳光，展翅竟能从这一高处飞到那处的高墙甚至走起路来也是飞快的，甚至有些傲娇，总是喜欢慵懒地晒太阳。至少，顾喃觉得，她是美的，她是很美的。

然而，她飞走了！那一双大而长的翅膀给予了她去追寻自由的资本，而顾喃也不愿意剪了她的羽毛使她失去对远方的念想。顾喃曾经看过一部电影，大致是你若爱她便让她勇敢地去追寻自己想要的生活。顾喃觉得，自由很重要，她若得了，顾喃也是欢喜的。

只是现在的顾喃还有着些许的难过。甚至在听到这个消息时觉得一定是有人把她关住了，让她不能回家来，莫非是自家前面的那一家人？是的啊，顾喃不能凭借自己的想象而去定了真实的样子。只是顾喃还是有些伤心，她以为，“她”会一直在家等着自己，等着自己回去……顾喃在某一时认识了一位小哥，小哥养的猫也不见了，现在，顾喃想，自己大概深刻地了解到了那种情感。

最后，顾喃也懂得了，原来万事万物，你遇着了便对她好一些，若离开了，也不要太过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