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平八稳的日子,内心似翻江倒海般奔腾着。不面临情绪,书里伸出来的手抓着我一路前行。我和大卫一起躺在杂草众生的炮台。我面对着祥林嫂的询问:“人死后,究竟有没有魂灵?”我摇了摇头,又出现在格里高尔的房间,望着他变成了甲虫一般的身体。文学的叙述在于它的天马行空,切割开的现实,书中的人物一并接受,来自于作家手中的笔的安排。
狄更斯“内心最宠爱的孩子”—大卫·科波菲尔。温柔的笔触细腻的叙述着大卫的又历险又好人终于有好报的生活。鲁迅是简单直入的叙述祥林嫂,没有给读者喘息的机会,祥林嫂悄无声息的“老了”,“不早不迟,偏偏要在这时候,—这可见就是一个谬种。”只有四叔且走且高声的说。”在不露声色的叙述中,作家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情绪一古脑地全部转移到人物的身上。卡夫卡是文学中锋利的目光。把一个隐藏在现实之中的作家的解读夹杂在叙述中,作为读者惊讶于人物的荒诞。格里高尔的挣扎和不堪,直至被老妈子扔垃圾一样扔了出去。作家似乎忘记了格里高尔,他的父母和妹妹在几个月的煎熬后又重新过上了如过去一样的生活。
在作家的笔下,粉碎了所有现实的牵绊,人物似乎和周围一样亲密,又似乎与周围格格不入。那些系在人物身上的目光也吸引着读者。那只笔划过祥林嫂的第一次出现“五年前的花白的头发,即今已经全白,全不像四十上下的人;脸上瘦削不堪,黄中带黑,而且消尽了先前悲哀的神色,仿佛木刻似的;只有那眼珠间或一轮,还可以表示她是一个活物。她一手提着竹篮,内中一个破碗,空的;一手拄着一只比她更长的竹竿,下端开了裂:她分明已经纯乎是一个乞丐了。”我无数次停留在这里,那只笔有了魂灵,笔没有一丝停留。
在文学作品倘佯,那些抵达到现实外的人物,他们复杂而迥异的际遇。以不同的方式与我相遇,出现在深夜的书桌旁。只在那一刻,我像扔掉粘粘的口香糖一般扔掉现实,急急地走了进去,一面贪恋,一面又觉得现实的讨厌。我握住人物的脉动,极力甩开周遭的繁杂,尽情地享受文学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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