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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她离开的第四个年头,我终于拿起笔写下她的故事。这四年中,她的照片我一点不敢看,每每提笔写下,都忍不住流泪,这次也一样。
在我心中,她已是我的亲人,请允许我用“她”字。
她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是和她的同胞姐姐一同被爸爸抱回家的,两只刚刚满月的狗狗,像两个小绒球。妈妈反对养狗,我们闹得很不愉快。爸爸的初衷只是为了让我有个伴,那个时期的我基本没有朋友,我不爱出门,也不爱与人交流。
刚出月的小狗狗可爱极了。我还记得她们在妈妈的菜地里跑来跑去,一不小心摔倒菜地里就找不到踪影了。那时候电子设备不完善,这些画面只留在我的脑海里。时常需要想想,不然怕是随着遗忘规律会被淡忘。但每次想来又被她们当时可爱的样子惹的想笑,又想到早已不在我身边的她们又觉得鼻头酸涩。
最终她们还是留了下来,胖乎乎圆滚滚走路总摔跤的那只真是可爱极了,取名小可爱。剩下的那只大大的眼睛,额头处还有块形似爱心,漂亮极了,取名小美丽。小美丽,小美丽,叫的时间长了多数人随口叫她小美。
这里想插一段说说小美的姐妹,那只名叫小可爱的狗狗。如果说我这辈子第一个失去的狗,就是她了。两个狗长大了,再不能一起快乐玩耍,每天打架斗殴。强势的小美常常欺负她,搞得她有时饿肚子。二姑一个人住寂寞,爸爸把她送到了二姑家。送走的那天,我和小美追出去很远,我舍不得她走,从那以后我只剩下小美一个狗了。后来我再见过小可爱一次,她就因为跑出去和其他狗狗玩而丢了。说来奇怪,那段时间我心里明白,我的狗不在二姑家,结果探亲过去,果然如此。她或许后来成了流浪狗,也许跑到了别人家,但还是没享受到几天主人的宠爱,直到今天想起来,也是我对不起她,我接她回来,却变相抛弃了她。
再接下来的十年陪在我身边的就是小美,不过她更多的时间是看家护院。她很少依偎在我怀里睡觉,更多时候是夜夜守在院中,抓老鼠,看小鸡,陪妈妈去种地。还有就是陪我学习,很多个夜晚,我做作业都要到后半夜,她瞪着眼睛陪我熬鹰,几次困得只磕头。我算是辜负了她,也没太大出息,没读上什么好大学。不过她应该不懂,她只知道我读了大学做兼职了,给她买了狗粮吃,村子里养狗都是吃剩菜剩饭长大的,要是谁家办了酒席那时候狗子们就是过年了。所以那是她第一次吃狗粮,但没多久,她就永远的离开了我。这是给我留下的最大的痛,一辈子抹不去的痛,有时候我常在想,或许她就是没有享福的命吧。
小美爱干净极了,即便在村子里,不能经常洗澡。但她每天总会舔舔爪子,蹭蹭脸蛋的。尽管生了三窝小狗,但身材没有走样,还是那么漂亮,看来小美丽这个名字是没白叫。
她也聪明极了,有段时间爸爸受伤住院,妈妈要去照顾,我们把她送到了二姨家。在我们回来的时候,她竟然偷偷追着回了家,看着家里紧锁的门。她没有乱跑就此开始自己的流浪生涯,而是摸着来时的路,回到了二姨家。这些是二姨后来告诉我的,当时二姨也是心急如焚,奈何腿脚不好追不上,别说腿脚不好,就是运动员怕是也追不上奔跑的小狗吧。想来也是心惊肉跳,要是打那丢了,可是要急坏人的。
不过,她还是离开了。她是因为误食了老鼠药而离开的,妈妈为此自责不已,这么多年在她心里也是一道深深的伤痕。我还记得我在从学校回家的路上接到了妈妈带着哭腔的电话:“妈对不起你,你就这么一个玩伴,妈没能给你照顾好。”听到这个句话的时候我真是觉得头懵眼晕,分不清个东南西北。我跌跌撞撞到家,妈妈也是哭成个泪人。我最终没敢看她最后一眼,相比我,妈妈看着她抽搐离世,痛苦在心里又要多增几倍啊!
自那以后我很少提起小美,怕碰到妈妈的痛处,也怕勾起自己对她的想念。但我们都没有忘记她,我们时常会想起她,还有和她一起的美好记忆。
放下笔,看到正在熟睡的我的狗狗,我轻轻的亲了亲她的额头。在我的心里我想她或许就是小美换了个样子回到了我身边,她们同样的漂亮,同样的可爱,有些小动作更是像极了。有些不一样的小习惯,那该是新学到的技能,充满惊喜,简直让我爱的不行。
你问我为什么会这样想,因为我知道在她离开时我们都许了同一个愿望—如果有来世,你(我)一定要再来到我(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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