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箩的掌纹（二）

绿箩的掌纹（二）

                      （二）

      玉婷细致观察过绿箩的脉络。和她手上的掌纹完全两样。深绿色的叶面上，从根部指向叶尖，蔓延开来一条清晰流畅的走线，在这条线的两边，自由自在延伸着五六条优美的曲线，每条线都肆意舒展着，似乎在诉说生命的自在与圆满。

      玉婷用白色的纱布蘸水，一点点轻拭厚实的叶面，每次触碰到叶子柔软的皮肤，都不免感慨：如果我的掌纹像叶脉这样清晰流畅，该多好啊！

      其实，时光往回倒转十年，玉婷的掌纹也曾明朗简洁。

    读小学时，玉婷随着母亲、弟弟来到北方这个小镇。父亲在这里当汽车兵。来时的火车上，人声嘈杂，母亲晕车，自顾不暇。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的玉婷只是看，脑袋里过电影般的预想各种可能的场景和意外，却只是安静地搂着小她两岁的弟弟，一声儿不响。

      北方小镇上路旁的树木高大挺拔，尤其是父亲营房旁的树木，更是笔直挺立、遮天蔽日。

      笔直的枝干、笔直的公路、笔直的营房线条……一切都是简单而单纯的，就像她弟弟幼时一起玩耍的双杠一样，过程和目标都笔直清晰地看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