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手机,
一条买皲裂膏的广告跳入眼帘,
呵,这是一双开裂的手!
难道他也是农民?
难道今天的农民还这么艰辛?
似曾相识,
这是一双我外婆的手呵。
上世纪六十年代,
无数个寒冷的夜晚,
屋外寒风呼啸,
屋内煤油灯下,
坐着我和外婆,
我在读书,
外婆在治手,
外婆烘烤着膏药,
叫我帮她贴到开裂的手指上,
让烘烊的膏药流淌到她手指的一条条裂缝上,
膏药能暂时抑制裂开处的疼痛。
外婆的手指几乎个个破裂,
不是裂在关节里,
就是裂在指甲与指甲内膜相间处,
这是外婆劳作过度所至。
外婆,亲爱的外婆,
这条条裂缝都是含辛茹苦抚养我们的血痕。
外婆是母亲的母亲,
可是她为我们四姐弟成长,
付出了母亲般的爱。
外婆就生我母亲一个,
她全身心都在我们身上。
因为我爸为了家庭,
几十年打工在外,
所以只有外婆和母亲一起把我们带大,
好像老母鸡喂养了一窝小鸡仔。
户口把外婆和母亲挡在了农村,
农民是她们的身份,
为了养活我们,
她俩日耕夜织,
呕心沥血。
外婆的手,
是播种机,
是除草机,
是收割机,
是钉靶、是链刀,
一熟棉花一熟麦,
还加三熟制水稻活,
裹足小脚的外婆既然干全工,
挑扛担、割翻挖
从不叫一声苦,
一心只想多挣工分少找出。
外婆一生不管钱,
粗衣淡饭,
青菜萝卜,
只盼孙儿孙女有出息,
再苦再累也心甘。
外婆八十仍耕作,
只为家里多余粮。
临终手握五十元,
想不到她有一张币,
要求买件寿衣饰。
想来胸闷泪水奔,
怎么教我不心疼?
外婆的手在我心里,
年少轻狂时体会还不深,
如今想到便要哭出声。
外婆的手永记我心头,
我怎么可以不勤俭?
我怎么可以不感恩?
外婆远走永不回,
但我永远不忘外婆的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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