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么喜欢“给”呀——
有人给了她一些糖
路边搞活动的给了她一瓶酒
——那时候，穷
我妈让我辍学挖野菜
老师带着全班同学给了一袋子蚂蚱菜
我和你二姨去要饭
人家给了很多地瓜干
我们拿回来喂俺妈刚生下来的双胞胎
后来，树皮啃光了，野菜挖光了
再也没有人给了
她们靠着“饿”挺了过来
可他喜欢的是“扔”
大茶几扔掉换成小的
不用的垃圾筐扔了，闲置的花盆扔了
不穿的衣服扔了
堆在角落的纸盒子扔了
每天他都要用眼睛练习“扔”
把一些东西用心运出去
他喜欢空的空间，像蓝天一样嘹亮
练习了多少遍，到现在
他只能做到用心用眼睛
而不是用手
除了扔他还摸到了心里的“疼”
更害怕
她越来越慢的脚步突然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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