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唱了两首歌,一首跑调,另一首没在调上。
她们给了我掌声,不很热烈,也不冷落,恰到好处,这或许就是礼貌吧。我把麦克放回原处,回头瞥见她们已经利落地端起酒杯,我才知道拍手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
我也轻啜一口红酒。
三点一过,她们像约定好了一般,纷纷告辞。
我打扫战场,餐盘、酒杯、红酒、甜点、果品……不留一点痕迹,倒掉残羹,清理杂物,物品各就各位,拂平的沙发仿佛从未有人坐过。看着洁净的客厅,我无言地笑了。
空气,对,空气中有爆米花的甜混合着酒的味道,我来回挥舞双臂,努力撵他们快点出去。
夜里九点,我热了两遍黄芪猴头汤,淡蓝的火苗摇摇欲坠,像一只恰逢低迷的球队,用尽千翻的努力,最后也逃不脱失败的结局。那种颓败和无力感充斥着每个角落。关掉炉火,我像木偶人一样把双臂垂在胸前,任时间一分一秒执着地前行。
我一面讨厌这样的夜晚,一面又荒诞地满怀期望,
在时钟敲了十下之后,我不甘地想,是不是今日的表走快了。
卸了妆,褪去盛服,把自己装进蕾丝睡衣,在镜前对自己笑了笑。这是我寒窗十年想要的生活吗?
明日,隔壁的玲会笑我的倦容吗?
她说,老王今晚会过来,那神态那表情就像中了奖的农民工。
看来,那个人今日注定又是缺席,原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突然想起那句:巷子里的猫是自由的,却没有归宿。围墙里的狗有归宿,却终身要低头。
我左右摇摆自己的腰肢,镜中变幻出一个又一个自己。
从未料到会做一个自己都鄙视的那个。
我吞下一片安眠药,迷幻中世界顿时静止了,一个陌生的女孩走来,朴素的衣着,目光笃定,步履从容……
我睡去了,希望这个梦永远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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