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家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书店,也是我每周必去之地。那儿人很多,也是因为红的原因,来久了,也就渐渐发现了这些来书店的人还是可以分出类别的。
来这儿的人,主要分站着和坐着。坐着,拿着一本书,像这样的人大多都是来看书的;站着,拿着手机或者相机,这类的基本都是来“打卡”的。而仲秋则既不站着,也不坐着,常常带着两个孩子来,然后自己蹲着,手里总是拿着手机。
仲秋,脸是椭圆形的,很标准的椭圆形,明明是个先生,却留着几天没洗的长发,身上还散发着泡面的味道。
每回他来,那些“打卡人”们都会因为他孩子的乱跑干扰到自己“打卡”而找到仲秋理论。而仲秋也是头也也不抬,依旧看着手机,嘴里还嘀咕:好不容易才打上铂金、这个队友好垃圾、消消乐真好玩。诸如此类的话,有时还对来找自己说理的人说一声“滚!”于是每回的殴打又是不可避免的了,说是殴打,事实上只是仲秋被打,每回他都被打到鼻青脸肿。引得旁人又看一场好戏。可是,下回还是照旧,大概因为他常常挑起事端,所以有些遭人嫌弃,人人看他都是一副厌恶的神情。
仲秋每次带着孩子来书店,孩子们都会问他:“爸爸,能别玩手机了吗?”
他总是盯着手机回答:“爸爸工作上忙,必须用手机完成。”
记得有一年,我生了一场大病,在病床上输水输了两周,因此,我没去书店;不过,这两周了仲秋竟然带着孩子们来看我了,还让孩子们叫我哥哥,我心里想着:这如狗一般的人,怎么好意思来看我,有这心思还不如在书店多陪陪孩子。于是我便扭过头去,和小孩们说话。仲秋见了,大概也是猜出我心里所想,把头埋的低低的,望着地面。
好容易才大病初愈,立马就奔向书店。这一次,我却没看见仲秋;但是看见了一个胖乎乎的女人,和仲秋一样的椭圆脸。带着孩子们来了书店,还焦急的四处望着,想来应该是仲秋的妻子,——这些孩子的母亲。我好奇的去问了问,才知道,仲秋的孩子因为在几个来书店的混混面前打扰他,所以被打了,还找到了仲秋,由于看着仲秋那旁若无人的样子,十分恼火,一下子便露出了他们那丑恶的嘴脸,——仲秋被混混的管制刀具乱砍70几刀,额头差点被剁成肉泥。
我决定去看看他,毕竟他曾经在我生病时也来看了我,再说了他也与我同在书店2年,也算的上是对“书友”了。
到了医院,他嘴上带着呼吸机,全身缠着绷带,和木乃伊有些神似,他眼睛耳朵都受伤了,闭着眼,脸上那快成肉泥的脸部肌肉绷的紧紧的,还努力的去伸手够着什么东西,顺着他手的方向看过去,缓缓移动目光,竟是——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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