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的一个晚上,乡下的小堂妹,来城里给我送礼服。
从小,堂妹对我这个堂姐,就比别的姊妹亲近。对于女儿婚嫁一事,恨不能事必亲躬。
小堂妹挺有福气,出身贫寒的她,如今,家境算是宽裕。有一儿一女,丈夫从事建筑行业,在小城里,也算是事业有成。
堂妹的女儿前一年结婚,她精心选购的几套礼服,她就穿了一次,每次提起来,神态间颇为可惜。
虽然我已经订好全套礼服,但她依然坚持把她的礼服拿来,让我试穿。
考虑到再过一段时间,寒冷会加剧,在室内,毛披肩可能会用到,我也就暂时留下了这一件,其他的,请她拿回去了。
那天晚上,我没有去做操。故乡的长辈们都已经去世,从同一个家族里出来的兄弟姐妹,因为血源的关系,自然比以前更加亲近。
由于时间,很多话题,并没有来得及深谈,只是说了一些最近几年的日常。除此之外,得知的一个消息,却一再触动我的怀旧思绪。
她告诉我,我的一个旧时小伙伴的丈夫,前几天刚刚去世。
这位同村的幼年小伙伴,比我小一岁。她是我“手下”四个女伴之一,也是最弱最受我保护的对象。
那时候,她的父亲曾经在外地工作,因为一些过去的问题,被Q送回家,接受劳动锻炼。因此,在一些人眼里,她就是“眼子皮”,动不动就受欺负。作为领头玩耍的大姐,我是不允许这样的谩骂出现的。但没想到,我的所谓正义,因为被其中某一个同伴的家人,多次到家里学校去闹,而给自己留下了童年的阴影。以至于在后来,当我刚刚有能力保护自己时,竟然为了给受欺负的小外甥讨回所谓的公道,把别的孩子堵在家里,大有人家不道歉,就不放过一说。
如今,昔日的伙伴,都已经走过半生路程。旧友见面,唯有亲热,那些曾经的不快,真正成为过去,不值得一提了。
写到这里,一个顾客,提着一包刚出锅的老油条,进来了。此老油条非彼“老油条”,而是真正的老油条。它和小时候来走村串户的油条,味道一般无二。有道是“馋人鼻子尖”,这香气四溢的老油条,让没有吃早饭的我,顿时看到了肠胃的那种眼巴巴的渴望,恨不能拔腿就去买来。
邻居店主正在门口收拾货物,见我锁门,问我干啥去。当知道我要去买老油条时,就让我给她捎些,说如果人家那里足够,多给她捎几块钱的吧。
路口在修路,站在这边,就能望见对面的油条店,依然有人进,有人出的,而左右两边早点铺,却显得冷清多了。于是很担心去晚了买不到,但所幸,我到店里时,依然还有不少。
人,和别的物种可能不一样,年龄越大,怀旧心越厉害,不管面对的是人,还是物,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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