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果（上）

文/丘豸

记得我在家乡小镇学校做外聘书法老师的时候，每逢圣诞节来临，学生都给老师送平安果。小孩子们早晨一到学校，没等老师来呢，就把包着花色玻璃纸的苹果送到老师的办公桌上。上面还贴了个小标签，写有“老师圣诞快乐”和孩子的名字。有的则等到课间时，跑到办公室门口喊报告，经老师允许后，飞快地跑进来，冲向目标老师的办公桌，把果子放在上面就反身又跑了出去。任你喊他站下也不听，简直不容你不收。

其实，学校在圣诞节前夕就已经发出通知，不让学生给老师送平安果。可是仍然有很多孩子坚持送。我不知道小孩子心里如何想的，也许他们觉得别人肯定都送了，自己不送不好。也许他们真是像借这个机会表达一下对老师的爱。现在的孩子在人情世故这方面的早熟，可比我们小时候懂得的太多，可能是这个时代的大环境影响所致吧。

再早些年的时候，我在老家小学校当代课老师时，还没有兴起这个。老师和学生都没有过什么圣诞节的概念，也不知道一个洋节竟然有这么多说道，只在课文中学过卖火柴的小女孩在圣诞夜里去了天国的童话。山里的孩子从来没有收到圣诞老人的礼物，更没听说过什么平安果。

离开学校在外边晃荡了几年，在私立学校的三年里，倒是见到圣诞的平安果。可是没想到再回到山村学校时，小学生已经与时俱进，跟上了这个不知啥时兴起的风气。

那时候，一斤苹果一块多钱，一旦包上玻璃纸，就摇身一变尊贵了起来，一个就要两三块甚至达到五块。这让我想起了鲁迅文章里写的一段话来：北京的白菜运往浙江，便用红头绳系住菜根，倒挂在水果店头，尊为“胶菜”。买卖人从来都是这样聪明，圣诞节也成了他们巧用明目挣钱的手段了。

但是有些孩子也比较聪明，不会估计冤枉钱的。他们按斤买了苹果，再买些玻璃纸，回家自己包，这样可以省些钱。

给老师送平安果的现象从23号就拉开序幕了，也不是给每个老师都会送。亲戚有远近，朋友有薄厚，每个孩子的心中都有一个打算，班主任是肯定必须要送的。至于科任老师么，得看孩子心中更喜欢谁，或者觉得哪个老师对自己更好，其中当然也会考虑学科的重要性，比如除了语文数学，还有英语，肯定是首选，其它科目就相形见绌了。

所以，班主任总会收到很多平安果，几乎每个孩子都会送。但班主任收到的平安果绝对不是最多的，因为一个班级的学生也就三四十人，人送一个，也就三四十个而已。

那么，谁收到的平安果最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