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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润生左思右想,觉得只有和红梅生活在一起,他这辈子才能真正感受到男女之间的温暖和幸福。
他想过,正因为她结过婚,她也许就更知道怎样关怀男人,而正因为他没结过婚,她也不可避免在她他面前有点难言的自卑,因此会对他的感情要求热烈回应,她就不必像姐夫那样饱受心理和生理上的折磨了,他是一个有文化的人,他不会因为她结过婚并且带着前夫的孩子就用世俗的眼光低看他一等。不,他多么爱她,她现在看起来要比高中时更漂亮,虽然穿一身农村妇女的衣裳,但掩饰不住她那丰满而苗条的身材和没有丧失掉的文化教养,最使他心旌摇动的是,她是一个各方面都成熟了的女性,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立刻就能满足她那饥渴的男性欲望
决心已经坚定不移了。他要很快向红梅表露他的心迹,当然他知道在这件事上最大的阻力将是他的父母亲,但他先不管他们,等他和红梅把事情说妥了再去攻克家庭这座堡垒吧!
这一天下午,他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又来到了红梅家,这次他给她扛来50斤重的一袋白面,也给他带来了一颗热腾腾的心。
像往常一样,红梅立刻把那块叫人心疼的碎花布围裙束在腰里,手忙脚乱地开始为他活面。
他脱了鞋,向主人似的自在地上了炕,安然盘腿坐在炕头上,抱起红梅的孩子,用手指头轻轻点着娃娃的下巴,那孩子就就咧开小嘴,不停不住地对他笑,他也在笑。一颗心在胸膛里不安地跳动着,不一会儿孩子睡着了,他小心翼翼的地把这小家伙的头搁在枕头上,然后拉了条小被盖住,就又从炕上下来转到炕火圪崂帮助红梅烧火。
火烤得他额头上汗水淋漓,但多半是因为他内心过分紧张。红梅就在锅台旁边和面,她离他这么近。
他一边烧火,一边拼命地咽口水,他一路上已经反复想好了,他要对她说的话,可现在却感到如此难开口啊!
他把一块干柴塞到灶堂里,嘴唇哆嗦了半天,才讷讷着说:“红……梅,我想对你……说句话……”
红梅停止了和面,默默地看着她,显然是等她说那句话。
润生没敢抬头看她,用很大的力气鼓着劲说:“咱两个……能不能一块过日子?”
红梅呆呆地立在锅台旁,低倾下了头。
半天,她才小声说:“我这个样子,怎能配得上你?”
润生索性不烧火了,从灶圪崂里站起来,激动地说:“我已经下了决心,一定要和你一块儿过。”
红梅仍然低着头,两条腿微微地抖着,说:“你不要凭一时冲动,以后你会后悔的……”
“不,我想了好多时了,。我……我现在只要你的一句话,跟不跟我?你相信我!我绝不会亏待你和娃娃……”
“你们家的老人不会同意的……”
“我要说服他们!只要你同意,我就有信心说服我父母亲!你同意不同意呀?”
“我……”红梅哭了。
润生勇敢地走过去,伸出两条瘦胳膊,紧紧地抱住了她。红梅垂着两只手,脸依恋在伏在他胸前,哭得更伤心了。润生的眼里也含满了泪水。他紧紧地抱着她,自己怵软得像一团棉花。
“你不要为难,润生。你要回去把老人说通,咱们两个再说这事。不管时间长短,我都等你!”红梅在他怀里哭着说。
“这事你别担心,我要说的是,我这汽车也开不长久,说不定马上得回去劳动。要是这样,你一辈子还得跟上我受苦……”
“劳动怕什么呢?咱们就在辈子安安稳稳在农村过光景。只要你对我我,跟上你就是去要饭,我也情愿。只不过你对我的娃娃也要好……”
“这还要你说哩!娃娃就是我的娃娃!咱们结婚了,我就是这娃娃的父亲!”
这天夜晚,润生就在红梅家里留宿了。
第二天,他像获得了新生一般容光焕发。他感激地告诉了他亲爱的人,立即返回原西去找父母商谈他的终身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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