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得不明不白,要人家猜测,叫做“费解”。这是写作的时候最应该避免的。这可以区别为两类。一类是作者限于能力,或由于疏忽,选择的词语不恰当,采用的结构不正确,结果语意晦涩不明。
当代朦胧诗给人有一个印象:“似懂非懂, 半懂不懂,甚至完全不懂,百思不得其解。”(章明《令人气闷的“朦胧”》晦涩,是一个古代诗学概念。其义是文辞艰深,涵义隐晦。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别集上》:“有玉晟者,天圣中为绛停,取其《园池记》,章解而句释之,犹有不尽通者……为文而晦涩者若此,其湮没弗传也,宜哉。”其大义是说,天圣年间,有人在绛州当兵,取出唐代散文大家樊宗师的《园池记》来读,一章一句的解释,还是有很多读不通的,为文而晦涩是这样,难怪埋没了,流传不开,合该如此。《园池记》乃长庆三年樊宗师官绛州刺史,即守居构园池,自为之记。文僻涩不可句读。董逍《广川书跋》称:“尝至绛州,得其旧碑。剔刮厴洗,见其后有宗师自释。然仅略注亭榭之名,其文仍不尽可解。故好奇者多为之注。”然而众说纠纷,终无定论。
(一)可以猜测出真实意图的句子。只要仔细追究,作者的真意多半可以猜得出来。
(1)最近举行的全县乡村道路建设推进会议上,交通局保证在今年年底前,完成旧有各条线,包括合铜、金石路、海宝路等。【既然是“旧有的”,当然早已“完成”。“完成”应改做“修复”。】
(2)同志们!你们是新农村建设的前进者。“【前进者”的意思不清楚,该说“建设新农村的先锋队”。】
(3)但可惜她对待农村工作就只限于热情。【恐怕是“她做农村工作只凭热情”的意思。】
(4)小学体育教材是要根据小学的实际情况来决定,否则教材就会变成无的放矢的材料,甚至产生相反的作用。【前面没有提到正面的作用,那么“相反的作用”指什么?】
(5)在这种情况之下,在学校里就产生了程度相差很大的距离。【什么是“程度相差很大的距离”呢?大约是“……就产生了同学之间成绩相差很大的现象”。】
(6)到措岭参观火锯厂和森林轻便铁路是我这次旅行的归途。【“参观”怎么会是“归途”?作者的意思是说“……是我预定在归途中要做的事”。】
(7)他们穷,,过去反动政权与封建帮会无尽止的榨取与剥削,长时期年月的累积,使他们翻不过身来。【“长时期年月的累积”在这里意思不明,这句话本身也费解。应改为“……封建帮会长年累月的榨取与剥削……”】
(8)对于员工的奖励,一般只是在按季或按月生产计划超额完成时,在产量上减低了成本时,得予以奖励。【“在产量上减低了成本”费解,大概是“依产量核算,减低了成本”的意思。“得"跟前面的“只是"不能呼应,应改为“才”。这句话还有歧义:(甲)“超额完成了生产计划”,同时“减低了成本”,才予以奖励,(乙)二者有一即予以奖励。如果是(甲),应说“只有当按季……完成,或者依产量核算,减低了成本的时候,才予以奖励”。】
(9)把篮球运动作为训练员工的重要项目,目力训练所能得到的效果就是被采用的原因之一。【第二分句应改做“原因之一是用篮球来训练目力有很好的效果”。】
(10)从六十岁到九十九岁的老太太被特许坐着车子参加游行。【从字面上看,好像五十九岁以下跟一百岁以上的都没有坐车参加游行的权利。作者的意思大概是“六十岁以上的”。】
(11)这些共同点,在他们中间虽是共同的,但在他们与兄弟单位间,却表现出很大的不同来。【“共同点”如何“表现出很大的不同”?这句应改作这些共同点使他们和兄弟单位有明显的区别”。】
(12)江南地区因雨水过多,要注意排水工作,雨后要锄草,以保持土中水分,使土质疏松干操。【这句话很不好懂。一会儿说“要注意排水工作”,一会儿又要“保持土中水分”,一会儿又要“使土质疏松干燥”,到底是怎么回事?猜想起来是“雨后一方面要注意排水,一方面要锄草,使表土疏松干燥,以保持地下水分”。】
(二)完全不能猜出作者真实意图
(1)中国的水力资源是伟大的,根据不同的估计,发电可能到一亿千瓦。【“一亿千瓦”是各种“不同的估计”中的一种估计,还是一个平均数字?没有法子知道。】
(三)标点错误也会使意思晦涩
(1)这时期壁画用色特征,多为石青、石绿、赭红、及黑白本色对照,多于间色浸染。【只要把“对照”底下的逗号搬到“黑白”底下,意思就明白了。(“特征”底下的逗号也可取消,“多为”改做“为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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