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儿子收了一个快递,留下一个半大的纸箱。
其实,我让他在菜鸟驿站拆了包再拿回来,免得又处理垃圾。儿子没听我的话,提回了那个半大的箱子,拆包后,我也并没把那个纸箱“驱逐出境”。
几年前,别说是这么一个半大的纸箱,就是比它大好几辈(倍)的纸箱它祖宗,我都照扔不误,别占了我的屋!
应该是四年前吧,我家里的牛奶箱、空食用油桶、矿泉水瓶、易拉罐,统统都不扔了,因为我经营了一个“丑”买卖。纸箱拆了叠在一旁成纸壳,其它空瓶空罐装在一只大大的口袋里,它们被我搁在了储物间的角落里。
楼下两百米处有一个废品收购站,出门上街时,把存上的废品顺手带下去。钱不多,也就卖个三、五元。
这个“丑”买卖的开始,源于我们衣柜店的店长。那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撇开她的业务能力,她苗条、漂亮、能唱会跳、擅演不用排练的小品、烟也来酒也来、搞笑、很二,抹着迪奥的口红,喷着真我的香水,但这一点都不影响她捡纸壳的事实,并且捡得一点儿都不违和。
“蠛蠛(一种特别细小的昆虫)也是肉,只要是肉,不管大小,我都看得起!”这是她挂在嘴边的至理名言。
在建材上班,展厅时不时有换样品的时候,会有大量“巨大”的纸壳遗在安装现场。
早些年,这些遗留在安装现场的巨大纸壳,会被橱柜店的店长叫来一个‘提着一杆称,专门收破烂的’亲戚。
“表叔,这些纸壳白送你,你只把‘战场’收拾干净就成!”收破烂的老人很是乐呵,这一收拾下来,准比他收两天的废品还强。
“老张,这些纸壳你就别送人了,我要!”突然有一天,衣柜店长向橱柜店长事先打了招呼。
“你拿来干什么?”橱柜店长万分疑惑。
“卖钱哪!”衣柜店长一脸坦然。
“这个丑买卖你也要做?”老张像看外星人。
“你没发现,这些纸壳相当于我爸卖好几天的小菜收入吗?菜要浇水施肥松土,辛苦种上两个月才能卖,这纸壳可是现成的!说好的啊,以后的不许送人了,我都要!”衣柜店长一副大姐大的样子。
“好!好!以后我不喊我那表叔就是,全都是你的!”橱柜店长打哈哈地离开。
拿上一把缠了纸胶带的刀片,照着纸箱的缝儿划下去,两手一提,放脚下一踩,“哐当”一声,纸箱乖乖“趴”地。
“划啦,哐当!划啦,哐当!”一会功夫,满地大大小小的纸箱,被衣柜店长收拾成一叠标准的纸壳,捡来废弃的包装条,头中尾捆上三绳,结结实实,扔都扔不垮。
“老张,把你那亲戚的电话给我,我让他来收纸壳!”衣柜店长找橱柜店长要了电话。
收废品的老人来了,看见一叠叠捆好的纸壳,眼里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失望,马上回过神儿来,乐呵呵地收走了纸壳。
“这个不比我爸卖菜来得快?!”第一次卖纸壳的收入,小四十几元。衣柜店长乐呵呵地一张一张慢数着,再夸张地收入“囊”中。惹得同事“嗤”地笑出声来。
从此,店长是她的主业,收纸壳成了她的副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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