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极大幸运在于,他不论在成年还是在小时候,必须踏上一条极为艰苦的道路,不过这是一条最可靠的道路;女人的不幸则在于被几乎不可抗拒的诱惑包围着,她不被要求奋发向上,只被鼓励滑下去到达极乐。当她发觉自己被海市蜃楼愚弄时,已经为时太晚,她的力量在失败的冒险中已被耗尽。”
波伏娃60年前描写男女社会角色期待差别的语言,被蒋方舟写成了一个故事。故事讲了一位长相美好但没有特色的油画系女大学生,是如何通过男性前辈获得艺术上的成就,又因为这段关系被打击而揭开的羞耻感失去创作的勇气。顺势嫁给一位自称喜欢艺术家的男性,本来打算依靠着丈夫重鼓旗帜,重拾画笔的她又在家庭主妇的日常琐碎中一天天地搁浅自己的艺术追求。故事的最后,意识到这一点的她,摸着孕肚自顾自笑起来,又觉得这笑太恐怖了,停下来,继续做家务。
这个故事只有短短十几页,用另外的纸张简单编排了一小份,附在《东京一年》里面。我坐在图书馆五楼的小角落里看完这个故事,想起波伏娃的那段话,心里十分肯定蒋方舟就是依着这段话写成的故事。她写得如此冷静,口吻冰冷得瘆人。我站起来走了走,心里还是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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