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气短却也没辙,只好讪讪地闭上了嘴,一边不甘心地手把一一的脸揉圆搓平,一边继续梦游似地向前走。
父亲听见他们的声响,回头看了看他们,疲劳的脸上露出了点笑模样。
那一刻,木头觉得心中的炉子被点燃了,有食物的香气飘出来,是平常却又幸福的味道,一如以往每一个热气腾腾的清晨。
木头把头靠在弟弟的头上,第一次觉得幸福可以如此的简单。
到了外婆家,门口整整齐齐的一排拖鞋,蓝色的,灰色的,红色的,大的,小的,都是半旧的,有的还上了年岁,边缘的地方有松开的线耷拉下来,像迟暮老人垂落的胡须。
除了一双——崭新的粉红色的绸面,一只雪白的天鹅在上面优美地伸长着脖子。在众多垂头丧气的鞋子中间像位骄傲的公主。
俗话总说“人比人气死人”,不知道鞋会不会也觉得难以忍受。
木头站在门口拖鞋,顶着鞋子们齐齐向自己投来的期待的目光,感觉自己像是走进了福利院,所有的“小孩”都冲自己嚷着“带我走”。
木头觉得头皮有点发麻,快速的挑了一双还没有老掉了牙的鞋子,一溜烟地跑了。
跑的时候,脚在鞋子里划来划去,像是在划船。木头一拍脑门,哀嚎一声:鞋子挑大了。
外婆手里拿着菜从厨房里走出来,看见父亲,紧蹙的眉头松开了些,说:“这就对了嘛,这就对了嘛。”
父亲放下给外婆带的礼物,转身去厨房里洗手帮忙。
外婆端着一盘热腾腾的卤鸡爪朝着木头和弟弟走过来,还是木头记忆中深深爱着的样子。
“快,去洗个手过来,趁热赶紧吃,今天新做的。”
鸡爪子的香气扒开木头的鼻孔,一直跑到木头的胃里。木头使劲地点点头,飞快地咽了咽口水,一把拉过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鸡爪的一一飞奔去了卫生间。
“哎,慢点慢点,可别摔着了,两个小祖宗诶。”外婆的声音又惊又慌,满满都是宠溺的味道。
木头坐在客厅柔软的少发上,一边狼吞虎咽地啃着鸡爪,一边盯着外婆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看。
木头脑袋里浑浑噩噩的,她始终无法把今天的外婆和那天电话里的外婆划上等号。
“是哪里出错了呢?”木头心想。是那天晚上是一场噩梦还是那天睡着后自己还未醒来?
想了半天,木头也没有结果。她一把把鸡骨头往桌上一放,顺手再拿起另外一只,她一边持续不断地啃鸡爪,一边自我催眠道:“算了,天大地大,鸡爪最大,俗话说识……鸡爪者为俊杰!”
一边,一一冲她翻了个白眼,“你说错啦。”
木头不说话,有些心虚地一把把鸡爪塞进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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