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逃难,过年
对于过年,我总有一种难言的隐伤。事情的起因应该是从父亲去世之后。我记不清这些断断续续的年月。父亲去世后,母亲就去广州了,她在广州断断续续呆了七八年,那时小猫在福建部队里。母亲不在家,小猫自然不会回小城过年,小城就只余我一人。我对过年的概念很模糊。小猫好象提过叫母亲回小城,母亲以广州猫的小孩小为缘由,没听。他们之间的矛盾很多,缘由也很多。过年是一年总结的时候。母亲在家时,他们闹得很不愉快,过年犹如火星在空中飘,随时爆炸。我一向是温顺、听话的人。母亲说她哭过、跪下求过。小猫不听。为着他们的矛盾,我很伤神。那时因我受母亲恩施较多,情感上总是站在母亲身边,按着常规思维去思考问题,对小猫多是谴责。后来,小猫过年不来了,不仅不来,连电话、短讯都没,什么消息都没。为这事我也苦恼很久,养儿防老,小猫不养老,咋办?
办公室有位女同事,农村出身,父母只生她一人,她活的很乐观很坚强。所有的家事都处理的很周全。八十多岁的父亲对她的怨言是她有钱却不帮他在农村做幢屋。同事乐呵呵地承受老父的埋汰、责骂。她说老父亲不理解她儿子在上海买房子要很多钱,还借了钱。在同事身上受到启发,我才想到我可独自承担赡养母亲的责任,然后按这思路去策划。(我对生活的要求很简单,只要衣食居所无忧即可,好坏不挑)
那年我小逼了一下小猫,要小猫拿钱,(钱不多,事后我要还小猫,小猫不要。)小猫拿了。过年仍未回。那年过年母亲又哭了,母子连心,我心里也很不好受,摧摧惨惨过年,天都是暗的。从此我知道我无回天之术。
今年中秋一过,我的心又紧张,这年怎么过?问母亲,自然没好脸色应我。去广州过年?正好广州猫搬新房子,可以此为借口,避开乡土乡俗。
在火车站我告诉呆瓜,去广州逃难,谈年色变的“虎”。心情一直都很沉重。
2月2日到广州。广州猫接站。在公交站广州猫接到小猫的电话,喜从天降,小猫已买今天到广州的票,明天到广州,来广州过年。小猫平日不要说主动打电话给我们,就是我们打过去的电话、短信大多都不理。我们接到小猫的电话,一扫悲摧,喜出望外。我赶紧告诉呆瓜,小猫明天来,我们不是逃难,是过年。
也许是读了一些书,然后在网络里接触了一些人,眼界不再局限在小城,而是把全盘地图放在心里了。我打定主意,和小猫一边,一定站在小猫边去理解他、认同他、赞赏他,和他在快乐的阳光下过日子,不拉着他到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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