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接放学,远远看见三妹和四弟一前一后向车位走来。三妹走在前面,很快坐进副驾。看见四弟走得很慢,我疑惑:莫非他不舒服?
早上临出门,先生对我说:“多森抱怨肚痛。”
我第一打算就是建议四弟在家休息。接着,忽然想到,如果他在家,那我就不能丢下他一个人独自去骑行。不过,陪陪四弟也是好的。完全没想到,等我去找四弟,他竟在房间换校服。我说:“你如果不舒服,就在家休息吧。不去学校也没关系。”
四弟说:“我要去上学。”这个时候的他,不知是否还记得三个月前总爱小闹“我不要去上学”?今年第二学期有段时间,四弟总上演我不要去上学的戏码。怎么这第三学期画风就变了?连身体不太舒服也执意要去上学?
这几天,四弟有些疲惫且食欲不振。特别是周三晚饭后,离出门参加在教堂进行的跆拳道练习还有一个小时,他看起来很累,主动钻被窝去了。当时,我在洗碗,注意到他的反常举动就跑去提议他先洗澡,然后好好睡一觉。
四弟半睁开眼睛对我说:“待会我要去跆拳道。”刚说完,半开的眼很快闭上。看起来真是很累的样子。
摸了摸他的额头,并没有发烧。我说:“你确定吗?也可以不去练习的。不去也没关系。你如果愿意,洗个澡好好睡觉也可以。”
四弟点头表示要去。我只好说:“那你现在睡。到时间我喊你起来。”后来四弟真的去了练习跆拳道。
先生认为四弟这个模样是没喝水导致有些脱水,慢慢喝水休息就会恢复过来。
周四早上,二哥和三妹一大早就出发去演艺中心参加音乐会比赛。送上学时,四弟默默地一个人下车,费力地拉上车门,道别的声音特别小。看着小小的他孤单地走进学校,感觉他精神不如往常。
下午接放学,我问:“多森,你好吗?”
他把玩着手里的小玩意儿,用中文回答我:“我很好。”接着,他给我看他的小玩意儿,是个类似于鲁班锁的小玩意。四弟中英文混杂着说:“老师说这个 supposed to be hard (很难解),可是,我认为很 easy (容易)。”
回到家我才发现他的午餐原封不动,估计依旧没胃口吃东西,尽管他说他很好。之后的晚饭,我做了芝士焗意大利面,四弟只吃了一点点。
在其他孩子们到后院看巴黎奥运直播时,他和我在屋里待着,不到八点就睡觉去了。六岁的四弟,不到一岁起就独自睡在他房间的单人床上。自从他独立睡觉,我很快回归一觉到天明。然而,昨天夜里,我明明睡熟却听见四弟在他房间喊我:“妈妈!”
四弟只喊一声,我就神奇地听到并醒来。我打开手机看时间,夜里一点二十三分。我去四弟房间,四弟说:“我想去toilet ,太黑了,看不见。”
我于是用手机给他打光,他去了厕所后返回他的床,和我道别“晚安”。等我第二次听到四弟喊“妈妈”时,竟是四点半。我再次去看他。四弟说:“我睡不着。”
我自己返床就睡着了,这个小家伙难道一直从一点半醒着到四点半吗?先生四点不到就起床去后院工作了,半边床空空的。我对四弟说:“你来我床上睡吧。”
四弟抱着他的枕头来,放下枕头后,先找水喝。返回后,他在先生睡的那一边躺下。我很快又睡着了。睡着睡着,还做起了梦。那个梦起床后准备午餐盒时还很清楚,到现在却忘光了,只记得做了一个很有情节和故事的梦。
我不知道四弟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我自己很快又睡着。直到闹铃响起的前两分钟,我竟准时醒来取消手机闹铃以免吵到看起来正在熟睡的四弟。
这个时间是我起床准备孩子们午餐盒的时间。没想到,我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是把四弟吵醒了。我对他说:“你睡,继续睡,妈妈要去准备午餐盒。”四弟抱着枕头调整了下姿势慢慢睡着了。
也就是这个早上晚些时候,先生对我说“多森抱怨肚痛”。此时,面对执意要去上学的四弟,我只好叮嘱说:“好吧。如果你在学校不舒服了,就告诉老师。老师会让办公室打电话给我,把你提前接回来。”
可是,我等了一天,也没等到任何电话。按照平常的时间等在车位上,见他慢慢走来,疑惑他肚子不舒服。等他走近前,我才看见他嘴里竟含着棒棒糖。
我问一旁的三妹:“多森怎么有棒棒糖?”
三妹回答:“我给他的。我班里一个同学生日,给每个同学发了一个棒棒糖。”
我很惊讶,三妹居然把唯一的棒棒糖给四弟。然而,令我更惊讶的是:四弟上车后,把嘴里的棒棒糖取出来递给三妹,而三妹拿过棒棒糖就往嘴里送。过了一小会,三妹把棒棒糖咬掉一角,取出来给四弟说:“剩下的全给你了。”
想到前几日因为一张圆形色纸,他俩悲伤愤怒怒目而对,看看现在你一口我一口同吃一个棒棒糖的时刻,果然风云变幻莫测。
远看着二哥从草地那边越走越近,三妹说:“多森,快!藏起来!把脸朝向窗外那边!别给梅森发现了。”
二哥来到车旁,一边钻进来一边说:“啊!我闻到了糖的味道!”
(2024年08月09日于昆士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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