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天-艺术史入门28天计划

第二十四章 传统的中断-英国，美国，法国，18世纪晚期和19世纪初期

因为1789年的法国革命废除了很多延续了千年似乎理所应当的东西，欧洲世界开始思考，“美”(Beauty)到底是什么？“卡拉瓦乔、荷兰画家或者庚斯勃罗那样一些人已经享誉于对自然的高超 模仿，光欣赏这一点是否就已经足够；真正的美是否并不有赖于艺术家把自然“理想化”的能力，人们认为拉斐尔、卡拉奇、雷尼或雷诺兹是进行过那种理想化的。”传统古典的对美的标准的判断在经历前所未有的挑战和变革。在种种变化之中，“第一个变化，关系到艺术家对于所谓风格(Style)的态度。最有经验的鉴赏家之中有一些人想要不同凡俗。那是人们具有自我意识的最初信号之一。”艺术由此进入近代时期。

各种新的艺术题材在艺术家对新颖、自我的挖掘中逐渐涌现。“18世纪中叶以前，艺术家几乎很少超出这些狭隘的图解范围，难得有人去描绘传奇场面、中世纪轶事或当代历史。不过，这些情况在法国大革命时期迅速地改变了，艺术家突然间感觉到选择什么东西做题材都没有限制了，可以从莎士比亚的一场戏直到一个时论事件，事实上可以选任何引起想像和激发兴趣的东西。”

戈雅Francisco Goya。除了精湛的肖像画技艺，“他也用一种不同的眼光去观察他所画的人”，即使“把他们的虚夸和丑陋、他们的贪婪和空虚暴露无遗”也毫不留情。

除了常见到的戈雅的肖像画，第一次知道了他还发明了新的艺术技巧：飞尘法蚀刻，用以制作“以巫婆和怪诞的幽灵的奇异怪相为表现题材的版画”。在这些作品中，戈雅讲个人幻象画在纸上，这象征着艺术家在表达上的新自由，而在此之前，只有诗人如此。

有一个绘画分支大大受益于艺术家选择题材的新自由，那就是风景画。特纳终于出现了。

人们常常把特纳William Turner和康斯特布尔John Constable放在一起对比，正如雷诺兹和庚斯勃罗。“崇尚传统的特纳，当他把他的绘画和速写遗赠给国家时，明确地提出条件，其中的一幅画必须永远跟克劳德·洛兰的一幅作品并排展出。”看到这里，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哈哈。在英国国家美术馆参观的时候，误打误撞跟着义务讲解员阿姨深挖了一回特纳的双面人生。你看特纳的自画像，总是一个比一个英俊潇洒气宇轩昂，然而他本人却是身材矮小其貌不扬，外加性格极其暴躁，一生过着长满神秘感的生活，有个几十年的情妇，然而直到他临死前大家才知道这个情妇的存在，保守秘密能力一级棒。

岔得有点远了，不论特纳为人怎样，艺术造诣是真的高。但和克劳德·洛兰的安宁肃穆相比，特纳给我的印象更多的是壮丽绚烂（如下图1），还有暴风雨来临前的运动感。他所表现不是某个具体的事物，而是精准营造出一瞬间的大氛围。在他的画作《暴风雪中的汽船》（下图2）中，我们得到的，只是个“跟狂风怒涛搏斗的印象”，“感觉到狂风在疾吹，，波涛在冲击，根本没有时间去寻求细节，细节已经被吞没在耀眼的光线和阴云的暗影之中。”“在特纳的画中，自然总是反映和表现人的感情。面对无法控制的力量时，我们感觉到自己渺小和束手无策，就不能不赞美那随意支配自然力量的艺术家。”典型的浪漫主义大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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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斯特布尔则和庚斯勃罗是一个路数的，一样的不走寻常路。他所追求的和特纳不同，是真实性，不加任何矫揉造作的真实。

用书中对这一时期的总结，艺术和传统的决裂为艺术家带来了两种可能性。一种像特纳，“变成以绘画为手段的诗人，去寻求动人的喜剧效果”，另一种如康斯特布尔，“决心固守面前的母题，用全部毅力和诚实去探索它”。作者更欣赏后者，因为“可见世界而不去唤起诗情画意情趣的艺术家取得的成果有更持久的重要性”。而唯心的我呢，倒是仅仅觉得特纳这样的浪漫主义情怀很美，其中所蕴含的艺术家内心纠葛、往复和震动，比眼见的平静景象更真实、更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