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的尺度刻得如此精密,智慧的天平准得如此准确,丝毫不苛,那就无怪乎有些敏感的基督徒会对神的道感到混乱不清,莫衷一是,并采取一种沮丧的态度。
初信基督的人阅读圣经,不久就会发现有些经文似乎是互相矛盾的。他固然可以核对不同的译本,或者他若能阅读原文,他也可以参考所有的专用字典,而最终仍旧不能不承认有矛盾。就他所能看到的而论,确认为有矛盾在那里,而且那矛盾也无法避免。那怎么办呢?
噢,他可能作许多事情。例如,他可能在绝望中停止阅读,并且断言自己绝不能明白圣经,就是去尝试也是没有。或者,他可能为那些互相矛盾的经文而烦恼,直到他的心思陷于危险的情况中。或者,他可能去请教某些持唯理主义的正统神学家,他们几乎自认为全知,而敢于动一动头脑就解决了圣经上一切的难题。这最后一种做法,对于真正的灵意来说,确实是致命的,因为这些解经家心中的整个态度是错误的,他们只能引领他们的门徒走迷路。他们属于西色柔所说“最怕显示为怀疑任何事物”的那一等人。他们继续持守一种错误的假定,即认为天地间任何的事物都可以解释。没有什么错谬比这一种错谬更为惊人。
比企图去了解还要好得多的方法就是谦卑地承认自己不懂,并安静等候神在祂自己的时候、祂自己的亮光显露出来。当我们接受了这种谦卑的真理,那天地间有许多事物我们将永远无法了解时,我们就必会更能了解。我们最好是接受宇宙万有和我们在神的创造巨网中之地位,祂的创造是祂十分熟知的,而却是连最智慧的人也极不了解的。“祂必按公平引领谦卑人,将祂的道教训他们。”
在那些(非故意地)将自己对于神的观念降至人之理解水准的人看来,承认在圣经中有许多事物及更多关于神性的事情是非人理智所能及的,倒似乎会使他们吃惊不小。但是我们跪着仰望基督的荣面几分钟,便会教导我们谦卑下来,这一种美德的医治效能早已在远古为神的选民所熟知。
先知以西结在枯骨平原上,耶和华问他那些骸骨能否复活时,“我说:主耶和华啊!你是知道的”,科尔利芝(Coleridge)认为先知这一句自然流露出来的话,乃是曾为人的口所发出来最奥妙的一句话。以西结若回答说能或不能的话,他就会将心关闭而不再理会他所面对的大奥秘,并且会把这个在高天至大者面前的伟大奇事失之交臂。切不可忘记,因为想晓得,存着愉快的心情默默站在至高奥秘之前轻声地说;“主耶和华神啊!你是知道的!”乃是一种特权。
教会中人为脸露微笑的非信徒解释一切的那种可怜复可鄙的企图,其所得到的效果却恰巧与所希冀的相反。这种做法把敬拜降低到理智的水平上,并且把唯理主义的精神介绍到宗教的神奇之中来。
人自认不知道,这并不可耻,基督徒在属灵事物的领域中,也不应害怕作这种承认所产生的结果。十字架的大能,诚然正是神的智慧,而不是人的智慧这一个事实上。在我们设法解释一切属灵事物之日,即我们(为我们自己)破坏一切神圣事物之时。
务要知道:在这件事上基督徒确实不是采取守势的。任凭这个世界的智慧人坚持要我们基督徒解释我们的信仰,并让他们将一把剑放在我们手中,我们就能用这把剑使他们抱头鼠窜。我们只须转过来请求他们解释这个世界,我们便要看见他们将变成多么难堪。耶稣在一个场合中说:“我对你们说地上的事,你们尚且不信,若说天上的事,如何能信呢?”如果我们要被迫作解释的话,他们又何尝不然,而且,我们双方都只会做拙劣的解释工作。因为在我们周围,从原子以至人的灵魂,都全是奥秘,而我们任何人都能做得到的乃是俯首在主面前说,“主耶和华神啊!你是知道的。”
大概大卫晚上躺卧在青草地上,默想月亮和星宿之奥秘,以及人在整个万物之计划中的渺小时,便对那使他只比天使微小一点的神肃然起敬,但他却是比那以极度傲慢的态度去衡量天体的天文学家更本真的人。不过,天文学家也无须绝望。他如果谦卑下来,承认他自己内在深处的需要,大卫的神就会教导他当怎样敬拜,而且这样行,也就会使他变成更伟大的人,远胜于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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