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总说“十年wenge”,我小时候感覺3年不到,,,那些国家大事也不是十岁以下的小孩可以关心的,我只记得起和我本人相关的事,别的事就算记得也不感兴趣。
时间太过久远了,重新理下一一
1966年我整个一年在何家坡读一年级,二年级上半年在金家墩,1967年下半年在大队部新学校继续读二年级。1968年正月可能是马天山关注wenge去了,让我糊里糊涂地混进了三年级,记得刚升级时我自己都感觉好惭愧不应该,知道可能是马天山疏忽了。就这么又混了一个学期。
1968年暑假结束,9月初新学期又开学了,我坐在位上等发新书,望见老师那脸色不对头,感覺要出什么问题。果然!马天山胀红着脸走向我说,“么呢?你也想新书啊?滚!你降级到隔壁去!”
我由三年级中间降级到二年级!比留级还可恶还耻辱!有么办法?我狼狈逃窜,来进二年级教室,好陌生的面孔!在我眼里他們都是小不点。我忽然发现我大舅家的表姐(她那大队没有小学)也在二年级,我伤心地挨在她旁边坐下来。今晚妈妈知道了我怎么办呢?她一定很快就会知道,我气的快哭起来。
这是我人生中最早最严重的自尊心遭受打击的一次。当天傍晚我在家感受到的是不同往日的很不平寻常的平静,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表面的平静!
洗澡,今晚是我最怕的时刻,此刻我完全解除了武装啊!我小心翼翼象半夜里窃贼一样倒好水关上房门(那时农村一般没有专门的洗澡间)脱了衣服刚刚坐进澡盘,毛巾还没拿起来,房门猛地一响,黑地里一只熟悉的大手一把死死抓住我一只胳膊,另一只大手啪啪啪啪地在我光屁股上放爆竹一样不断地脆响,耳边炸响起严厉的审判的号角一一“还逃学不?!还逃不逃?!还敢不敢?!”一一“哎哟哟哎哟哟莫打嘞再不敢了呜呜呜,,,”这些声音特别是后面像屠宰场那猪的嚎叫声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想必诸位比我更清楚。
母親打完之后还气呼呼地说一一“我就知道有鬼,他今天一天像做贼一样鬼鬼祟祟的,还以为我不知道!丑不?整个村里都知道你留级!(其实是降级,比留级还厉害哈!)再逃学你不要活了!”
从此,上面的话成了我以后生活的第一道铁律,死也得在学校死。
哎,该因我的运气要扭转,这没多久(大概半年后的1969年正月)学校又大搬迁了,原有的学校房子大队另作他用,新学校座落在何家坡东边的一块平坦的树林中间,上学比以前在何老六家还近好几百米,新学校离我家直线距离顶多300多米,中间隔着我村后一片小松树林和一口长条形的水塘,学后面也有个小山坡。可以说,就是下课10分钟我能从学校到家里跑个来回。上学突然成了我的一件美事!
到这边来,以前那些六年级的毕业走了,学制改成了小学五年制,原来的五年级的也毕业走了。这样我忽然一下感覺自己比以前大好多,也就是1969年正月我堂堂正正上了三年级。
那个柳老师带我语文总笑眯眯的。开始学作文,哎,我可能天生有点喜欢这个。终于有一次我忽发奇想,写一篇顺口溜格式(诗歌肯定谈不上)的作文,念起来像唱歌一样有趣。两段共8句,又简单省事。
嗬,下次发作文本,柳老师的批语夸我是全班的红旗。
有回下课,柳老师鼓动我和一个高我一级大我好几岁的大个子洪姓男生摔一架。我和他扭扯了一阵,神了,我还真的把他摔翻在地,我自己还好好地站着。几十年了,这人我现在还常看到,不知道他还记得这个不?他从小至今都是比較粗蛮的大个子,大方脸。
终于有一次上写字课,马天山被柳老師带进了我們教室,还有其他老師跟在他后面(他算是资深老師),马天山看别人的都随随便便的,他在我旁边却停下来,我心里还很怕他,他认真地看着我一笔一划地写成一个又一个毛笔大字,最后他啧啧有声地和旁人说就这伢字写的好!
马天山老先生的夸奖至今还在我耳边回响!以前对他的所有不满至此一笔勾销!后来至今数十年里我一直爱好点书法,爱好点写作,就正是从那一年开始。
那个柳老师,还有马天山老先生,都早已不在了。
永远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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