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死亡的十三步,走向凋亡的十三步。
“她说人只要看到麻雀像小鸡一样往前走,就会有好运气降临,它走一步你交财运,走两步你交官运,走三步你交桃花运,走四步你身体健康,走五步你精神愉快,走六步你工作顺利,走七步你智慧倍增,走八步你妻子忠诚,走九步你名满天下,走十步你容貌变美,走十一步你妻子美丽,走十二步你的妻子和情人和睦相处,亲如姐妹。但是决不能看到第十三步,如果看到它走了第十三步,前边的所有好运气都将变成加倍的坏运气降临到你的头上!’”
荒诞无稽,光怪陆离,夸张大胆,初读莫言的书,让我一度误以为自己在看王小波的黄金时代,文字间充斥着夸张的性爱和荒诞的话语,更有甚者竟让我理不清逻辑思绪,总要不时返回前面情节重温而不错失某些细节的转折。
我一向是反对甚至讨厌后来人对作者和书籍的过度解读的,认为这都是毫无意义且又浪费心神的,去揣测和琢磨作者或许本就没有的含义。
作者若是想你知道,不用猜也看得出,不想让你知道,任便你猜到天涯海角也未见得触碰到半分。
然而,关于这本书,一本毫无逻辑和disorder的小说,却隐隐地透露出了一些意味。
方富贵累死在讲台上又死而复生,被同事张赤球的老婆——殡仪馆的整容师——整容成了张赤球的模样,回不去从前,也安稳不了现在,夹在双重角色里,活在别人的皮囊下,却又无法接受自己。
“如果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你就活不了啦。”
张赤球建议着方富贵整成自己模样,以为了自己可以摆脱原有生活,却回头发现丧失了自己,自己的位置被别人“顶替”了,然后呢?
女整容师既迷恋着和死在“为人民服务”的工作上的王副市长做爱,又和动物园管理员纠扯,还想和假张赤球上床,好像自小由母亲解放的天性从未有过收敛,也有可能是张赤球因为内心对她身体“气味”的厌恶而使她更渴望性爱。
结合莫言写书的那个年代,不得不又联系到改革开放初期民众普遍对于市场经济所带来的社会风俗的“败坏”的风评,或许在那个年代的许多敏感的作者眼中,社会和人心的细微变化总会对未来预兆和提醒着什么。
那第十三步最好不要到来。
实则带给人类灾难和祸患的并非是在繁荣背后隐藏着的,而本就是人性的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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