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K是我之前在印尼公司的合伙人,之前在某国际银行工作,也是J(公司主要合伙人)的好朋友。说起凑巧,我和J、KK同一年都曾经在香港,但,那时的我还是个穷学生,而他们那时是香港金融业的精英了。
虽然,J和KK都来自印尼华人的上流商业家族,论家庭背景,我们的差距不可说不大。但,他们的修养都很好,在印尼工作期间对我甚为照顾。KK基本上每天都会开车送我下班,每次回国,他基本上都会送我去机场。他妈妈会准备豆浆带到公司来给我们喝,元宵节的时候,知道我们买不到汤圆,也会特地做汤圆带来公司给我们吃。
上一次见KK,还是3年前,他和他哥哥来上海出差。
提前和他说了,我要到雅加达的事情。我们约好了见面的餐厅。
特地订了之前在雅加达工作地点附近的酒店,上午便和B在附近走走看看,重温当年上下班的感觉。B对各式的路边摊充满了兴趣,而我是从来不肯在印尼尝试路边摊的。这种小店的店员难得接待外国游客,所以,在售卖东西给我们的时候,自然是各种新奇。
带B去了之前的工作地点和公寓,本想再次去买公寓下面的咖啡,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依旧对那家咖啡厅的拿铁和巧克力可颂念念不忘。
遗憾的是,那家咖啡厅已经关门了。物是人非总是在不经意间就发生了。
KK知道我和B都是素食,便订了一家本地的素食餐厅。餐厅离他公司和机场都不远。我和B打了个出租车去餐厅找他。
KK是开车来的,我们见了面,却不知道是要拥抱好,还是握手好。便只是挥了挥手。KK精神上虽然还是很好,但显然是老了一些了,白头发已经冒出来了。
落座了之后,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因为他坚持了很多年的内观冥想,而B在禅修方面也有多年的经验了。他们便讨论了一些禅修方面的事情。
我们又聊起了公司遗留下来的一些麻烦,他和我分享他是怎么样利用佛法才能安然面对这些麻烦的。我很愧疚,当时在关闭公司的时候,我选择了提前离开,留下他们处理后续。但,这在当时中、印双方股东争执不下的情况下,也许我的离开,对三方都是最好的结果。
幸运的事情是,这件事情并没有影响我、KK、J之间的感情,这些年,我们依旧维持着信任的关系。
吃完饭之后,KK还是按照老习惯,开车送我和B去了机场,同样的路,只不过人和人的心境都已然不同了。
B从couchsurfing上约了host,下了飞机后,我们力排上来接单的黑车司机,上了订的Grab.
host的家在很远的地方,从机场向北一共开了30多公里。
最后司机驶入了一条泥泞的小路,显示已经到达,是一所坐落在稻田边的破旧小房子。B联系Host,他说他在赶过来的路上。
路上很黑,时不时有摩托车驶过,看的出来司机担心我们,不敢把我们独自放下,陪着我们一起等host.
过了大概10分钟,host骑着摩托车来了,是一个小小黑黑的本地中年男子。
司机一再和我们确认这个是否是我们今晚要住的地方,然后才帮我们把行李搬到了host家前的廊道上。
最后,司机仍旧是不放心地离开了,那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当从门口看到host房间的第一眼时,我的心里立刻咯噔了一下。
客厅铺着被褥,非常简陋,我们脱鞋进了屋子,看到给我们的房间也是一眼看上去就是卫生条件比较糟糕,被子直接铺在地板上。
我心里面转了18个圈,在想如何离开这个房间。
我从B的眼神中也意识到了问题。
但是,我也能立刻知道她也没有措辞离开这个房间。
正巧,host说停水了,我们今天没有办法洗澡。B立刻抓住机会说,我们很需要洗澡,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订附近的酒店。
中间B虽然也着急离开屋子,但是,她依旧非常努力地在维持host的自尊心。
她请host给我们推荐酒店,并且,在订酒店的过程中邀请host明天一起游玩喝共进午餐。
host请我们坐在客厅,中间B在订酒店,而我在和host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在聊天过程中,还是可以感觉到host的真诚。
了解到他是做木工以及开旅游巴士的。
Grab花了差不多10分钟才到,我们心急但是又假装淡定地拖着行李上车。
当我们坐上车,车子发动后,开出了几米,我俩不禁同时爆发出了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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