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岸的风景

      对岸的风景总是迷人的。即使到对岸走了一转回到原地时，还是觉得那边是最美的。哪怕当时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甚至不如曾经站过的地方。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呢？

      我们年轻的时候，以为某种强烈的感觉，一辈子只有一次，所以愿意付出所有把它抓住。但等到第二次感知到它存在的时候，却也开始觉得稀松平常了，这算不算一种悲哀？但从另一个角度想，每个人又多了许多次机会，这似乎又是一种幸运。那吊死在一棵树上，你选择继续还是罢手？

      M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有个6岁的小男孩，告诉一个6岁的小女孩说“我爱你”。但他们的父母知道这件事后，很自然地觉得他们太小，后来小男孩就搬家了，再没见过小女孩。很多很多年以后，小男孩变成了老公公，他回忆起他的一辈子，觉得自己最爱的，还是那个六岁的小女孩。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俩最终没在一起没有柴米油盐所以留下的都是美好，还是因为他真的是有那样深的感受？如果他们从开始就在一起了，他们就会幸福的过一辈子，又或是另一个失望的结局呢？追究过多，是多无益身心的事情；刨根问底，是多让人厌烦的举措。因为故事结束了，没有更多的如果和假设。

     一直觉得，两个人刚开始的时候，对着对方说“我爱你”，是一件很突兀的事。不止是因为这像是一场拉力赛，谁说得更早，谁就似乎瞬间成为弱势的一方。也因为刚开始的时候，对方对于自己来说，不过是比陌生人要亲密一点的人，谈及爱，就过头了。但也很清楚，两个人如果走不到一起，“我不爱你”才是唯一的理由，也只有它有资格成为唯一的理由，无论是刚开始，还是走了很长的路以后。

      在和某某分别了一段时间后，你幻想过千百种可能，虽然也想过，对方会主动联系自己，但在暮霭散去，黎明揭开帷幕，还伴着熟悉的鸟鸣的今天，确是始料未及的。以至于你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全然忘记了练习过无数次的应有的理智举措，除了傻笑，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很挂念你”。总有这么一个某某，又或者你就是那个某某。

      大多数时候我们都是被理智冲昏了头脑的机器，如果有那么万分之一的机会，让你发现你的情感冲破了理智的防线，那就让情感做主导呗。至少如果是我，就不希望哪个好事者把我硬生生扯回来。这也是难能可贵的勇气，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