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季是我高中时候的同学,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只觉得她很漂亮,很时髦,穿着露着大白腿的长裙子,乌黑的大眼睛滋溜溜的转,一头茂密的青丝,更显的她很成熟。
相比之下,我们一头的短发,假小子像中带着浓浓的乡土气息。
班里的男生看直了眼睛,毕竟时髦,会打扮已经成了一种漂亮,她成了我们班的班花。
但是周围的女生并没有对她生出好感来,而是更加感觉一种骚浪的气氛围绕在她的周围。
她成了我们女生中的热门话题。
“她家里听说不是很有钱,看她花钱的样子,很有钱啊”
“她头发怎么这么直,肯定是拉直的”
“昨天晚上我看见她上了一个中年男人的车”
“你知道她为什么可以不参加军训吗,天这么热,军训完了,大伙都可能脱层皮下来”
“估计啊,已经送过什么东西,还是,,,”
受这些流言蜚语的影响,我们对她在心里的印象逐渐变坏。
人与人之间很容易相互影响,更何况在年少无知,缺乏经验的状态中。
虽然受班里男生的欢喜,但是她被班里的女生孤立,没有人愿意和她交朋友。
未成年人的世界里,虽然很幼稚,但也很残忍。
后来她谈恋爱了。
男朋友对她很好,经常给她送早餐,在女生宿舍门口等她一起去上课,给她过过很多人的属于她的生日等等,看起来让人很觉得很羡慕,又嫉妒。
那时普遍有的人,存在这种心里,对于比自己长的貌美,比自己优秀的人来说,只有贬低,才能让自己张牙舞爪,自己想却得不到东西的心情暂时得到安稳。
关于她的流言蜚语,我听到的很多,分不清真假,只是觉得,和这种人应该保持距离。
一天晚上,半夜十二点,拉肚子,果断跳下床,火速奔向厕所。
一阵女生哭泣的声音轻飘飘的传入厕所,我的耳朵里。
我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整个厕所没有一个人影,只有冲便池的水声,时不时的哗啦哗啦响,心里开始发毛。
一阵手机的铃声响,传来,哭泣声戛然而止,随后就是打电话的声音,略带哭腔。
这时心里的魂魄才得以归位,原来是失恋的女生在哭泣。
出了厕所后,想看看是谁,于是拐到楼梯口去。
我惊讶的用力瞪圆了眼睛, 是雪季。
我看到她的同时她也看到我,四目相对,我有点不好意思的慰问了一句。
“你怎么了”
她回答的很干脆,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我失恋了”
“奥,半夜三更的,快回去睡觉吧,你这样在这里哭挺吓人的,睡一觉明天就好了”对于爱情懵懂的我,毫不知情的说的这么不以为然,然后急着转身。
“你陪我说说话好吗”
“啊”我有点不知所措,“我知道你们都不是太喜欢我,但是我知道,你并不坏”
听了这话我竟然有点不好意思,于是思虑再三,防止她出事,暂时放下偏见,于是就听了她一夜的故事。
固然第二天是周六,我可以睡一天,把昨天晚上的觉补回来,可是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的家庭是破碎的,母亲和父亲白手起家,创造了一家小的公司,本来两个人很幸福的生了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她和她的弟弟。
但有钱的岁月里,父亲变的奢靡起来,迷恋上了自己的秘书,不能自拔,要和母亲离婚,可是离婚容易,家产难分。一度多次闹上法庭,闹的不可开交。
最后房子和和弟弟随了妈妈,公司和她随了父亲。
在她心里讨厌父亲,讨厌父亲的小三,插足她的家庭,毁了她幸福家庭的梦。
她和小三多次起矛盾,父亲面对他的新老婆和她的时候,竟然站在了他新老婆的一遍,她痛心,不回家,偶尔偷偷回母亲那里,然后学会了酗酒,学会了抽烟。
直到她遇到了她现在刚分手的男朋友,才渐渐弥补她内心的创伤,但是,男朋友的见异思迁,让她的伤疤被揭开。
后来,她转学了,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她就像《欢乐颂》里的樊胜美,长的貌美,却被家庭拖累,表面上光鲜亮丽,受过的苦,只有自己知道这份苦楚。
就像明星们在电视机上,貌美如花,聚荣耀于一身,可是得来的荣誉,背后的不易,也只有自己知道。
乔任梁,张国荣因为重度抑郁症而自杀。薛之谦也患有抑郁症,在综艺节目上侃侃而谈的样子,即搞笑又幽默,可是节目下,别人看不到,生活中,普通人不知道,能患上抑郁症,心里的压力可想而知,需要承受的东西太多。
标签化的时代,是盲目的。
事实的真相有的时候就像是从窗户外面远远的去看屋内一样,只能看到屋内的一角,甚至看不到,仅凭自己表观,不足以给任何人贴上标签。
所以每个人的人生都有两种,一种是别人看到的,一种是自己感受到的。
我们没有资格给任何人贴上标签,就因为人与人之间有着标签化,存在的都是利益,真正懂你的,都知道你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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