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庆幸曾有人带着满心热忱出现在我的过往。你轻声轻语地讲起了你的故事,我托着腮,听你慢慢拾起的回忆。你的一笑一瞥,偶尔夹杂的无奈,充斥着周围毫无波澜的空气。
你总是拉着我到老家后院的草坪,不知道在那里挥霍了多少天真。你偶尔斜挎吉他出现在我的视野,我随意拨弄着琴弦,伴着风儿荡漾,你会心一笑,来了一句:“还是我来吧”。透过你的眼睛,感受到了你对音乐的向往。我想着:往后的日子还长,到那时,我会慢慢细数这些流年岁月。
那天,我在巷子口驻足等待,如平常那般买了你最爱喝的汽水,希望在某一拐角处立刻见到你的身影,看着周围的人换了好几轮,你都没出现,心情跌到了谷底……于是,随便擦拭了额头渗出的汗,我才反应过来,头顶上的火轮,肆无忌惮吐着炽热的光圈。说罢,干脆二话不说起步离开,过了大概几分钟,身后有个人喘着粗气、步履匆匆,一不留神下竟拍了我的肩膀,我激灵了一身,向后瞟,紧接着这个大老粗拿着一张字条递给了我:“是他要我转交给你的妹妹”说完拔腿就跑,我打开了带有折痕的字条,上面写着:很遗憾没能赴约,还好有下次。
过了一星期左右,你摇头晃脑的出现在了那家便利店,我们四目相对,原本有很多话想同你讲,可看到你眼里充满忧郁,眼皮耷拉,手又无处安放的模样,我似乎听到了你内心即将爆裂的绝望。我说:“哥哥,你怎么才来”,你欲言又止,看我的眼神若即若离,随后你吐了一句:“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赴约了”。很可笑啊 ,我还以为日子很长。回家的路上努力迈开沉重的步伐,好似拖了个铅,只有自己知道内心缺失了一角……
还是来了,与你分别的时刻还是来了。我跟着大人想送送你,可能那时候我并不懂分别意味着什么,也仅仅是知道你要走了,就像突然间你出现在我的故事片段。看到你拿着不大不小的行李箱站在路沿边,我挤出最后一丝微微一笑,强忍着泪腺发酵,临别时,你看了我许久,默默蹲在我身边,对我说:“你想我的时候就在内心与我讲话,我可以听到的。”这时候我那不争气的泪水决堤而出,低着头、咬着唇,你看到了但什么也没再说。径直往反方向离去,你背对着我,对我挥手,空气中持续飘荡着那四个字:有缘再见......那声音在此后的一段时间久久回荡。
当然,我也渐渐明白了,有些人,有些事,你真的没办法让它们延续你的记忆,等哪一天,你捡起满地的碎片,拼凑成你想要的样子,再细细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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