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配百合,节日的点播……
南方的天气总是可以用“湿”字来概括,诡异的春夏季三分之二是淫雨霏霏,槿圩城就笼罩在湿漉漉的灵魂中。
这天的调香阁里来了一个温婉可人的姑娘,未落瞧着欣喜,便打算好好招呼着……
“姑娘,如何称呼?来我这,是想要怎样的香料?”未落难得的好心情,就连问话嘴角都不经意微翘。
“白姑娘,我姓苡,你叫我子遇便好。此番前来,是想寻一味香送人”子遇谦逊乖巧,叫人赏心悦目。
“哦?子遇姑娘,这香制完是送于何人?友人?情人?亲人?”未落问的太过直白,可她并不在意,幸好,子遇亦不在意。
“是位知音,亦是心上人。”子遇款款而谈,如沐春风,叫人沉醉。
“能得子遇姑娘倾心,究竟是哪家的公子有如此福气?”未落不依不饶,手里却不停歇,正在点香。
“不…不是公子,她是个姑娘,一个很要强好胜的女子。”子遇微红,似是害怕面前的姑娘有所嫌隙,但在提到心上人之时,她的眼睛又透着光亮。未落在听到之时,手不经意抖动下,面色却是风轻云淡,她深深望了子遇一眼。
“竟是女子啊?子遇姑娘,你可想清楚了?世人可容不下这份感情?”未落淡淡的说着,起初的诧异一闪而过,心道这姑娘以后的路不好走。
“我…我……知道。所以我从未告诉过她,只是想静静的陪着她,看她一世岁月静好,如此,便好……”子遇越说越轻,仿佛在说给自己听。
未落静静端详她面前的姑娘,轻叹一声,继续说道“我这调香阁的每一支香都是有故事的?正因为那些故事,所以它们各不相同。子遇姑娘,你可要说说这其中的因果……?”
许是刚点的香料清雅诱人,子遇突然笑起来,美目盼兮,“只要白姑娘不嫌弃我的故事普通无趣,我自然是愿意讲的”
“那好,正巧苦茶在手,果仁在盘,我洗耳恭听……”
“在我出生之时,母亲难产而死,我未曾见过一面。而我七岁那年,父亲困于病痛缠身,也就跟着去了。自此,我便再无双亲。之后,我跟着一群乞丐,抢钱财食物。虽是小数目,却也不光彩,总会有被人逮住的一天。那天就被姜府老爷抓了个现形,可是老爷是个很温柔的人,他看我是个女孩,也许和他的女儿年纪相仿,便收留我做她女儿的丫鬟……”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她是姜家独女,姜汩。她是个活泼爱捣蛋的姑娘,一点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倒是像个市井混混,嘁,当时她看见我第一眼就笑的很惊喜,我当时胆子小怯弱喊她‘小姐’,结果她却很生气。她当时的模样我永远不会忘,她拉着我的手假装生气却很认真的对我说‘你长的很漂亮,我喜欢,所以我们做姐妹,不要叫我小姐,叫我阿汩。’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又拉着我对姜老爷说‘我不要她做我的丫鬟,她不一样,我想让爹你认她做义女,这样我们就是姐妹了’之后呢,姜老爷拗不过她,便勉为其难认我做义女,倒是姜夫人很欣喜,说她又多了件小棉袄。只是我从不叫他们义父母亲……”
“为何?”
“在阿遇心里,只有一个爹娘,姜家二老对我很好,可是终究少了份该有的牵挂!于是,我莫名其妙成为姜家的‘二小姐’,吃穿用度都和阿汩一样。因为她从来不允许别人苛待我,她说她有的都不会少我的那份”
“原来这个姜汩用的是温柔乡一计,倒是把你的心牢牢锁上了?”
“从小就是青梅的交情,她待我极好,我自是心悦于她,可她是个大小姐,总归要嫁个门当户对的公子,所以我的情意从不明说”
“那她可知?姜小姐就像一朵玫瑰,沁人心脾,却是你可望而不可即的,因为她带上了姜府的刺,也因为她同你一样,皆是女子。”
“……我不明说,她怎知?”
“那可未必?有些情不必说,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可看出的。况且子遇你也是朵清丽的花,也会无形中撩拨着一些人。”
“白姑娘说笑了,阿遇自惭形秽,过些时日是阿汩的生辰了……”
“五月中旬,不正是玫瑰花开之季!你的故事我大致了解,阿遇想送一盒香做礼物,我自当尽力而为,给我十五日,当奉上一盒蜜香!”
“听闻调香阁的香不比寻常,如此,阿遇先谢过白姑娘~”
“这是我该做的,阿遇姑娘未免太过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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