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校》是台湾诗人痖弦所作的一首诗。
《创世纪》三巨头之一痖弦,在50年代便有一组人物诗特棒:《教授》、《水夫》、《上校》、《修女》、《坤伶》、《故某省长》。
第一段是倒叙回忆,还原过来是:1943年,烽火狼烟,枪林弹雨,在荞麦田里与日军一场大战中,主人公失去了一条腿……鲜血喷涌,似绽放的玫瑰,一朵,两朵,三朵……前后四句话,干脆利落解决了一段令人扼腕的历史:荣耀、功绩、豪情、无畏,都通通被压缩、埋藏在冷静的叙述中,这一“间隔”效果,显然与浪漫派的激情喷涌不可同日而语,它预留了更多的沉思空间。
接下来,用2个断裂句对历史进行“评判”,两个句子刻意断开,独立成段,正是突出其在整个篇幅中的重要:先是用“聆听”历史与“笑”的声音,来进行并列的自我肯定与兼解嘲,再用质疑性的“是不是不朽”,为后面的窘迫生活做反讽性铺垫。
接下来4句,作者以高度压缩的咳嗽、吃药、未交房租、缝纫——四种穷酸相,回应了主人公辉煌的过去,进而反衬当下的拮据落魄:一个真正的英雄,沦落到如此境况,成为无声的控诉。谁该负责?历史?个人?孤苦落寞中,只好借缝纫机嘎轧嘎轧的声音,“唤醒”过往那“零星的战斗”。偶尔也出来晒晒太阳(估计没有轮椅,只能柱拐)。遥想当年与“太阳旗”嗜血的一幕,可能略解慰安。“唯一能俘虏他的/便是太阳”:俘虏,指主人公心悦诚服,心甘情愿,无条件顺从当年的历史抉择——戎马生涯的抉择;太阳,既是当下自然景物,相依为伴的实指,又是当年历史“召唤”的象征凝聚,同时也是敌对国符号的借贷,一石四鸟啊,如此稠密、天衣无缝地命中目标,痖弦无愧为精准的大力神。
可是,除了当事人,谁能解读这命运的残酷,人世的隐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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