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半个下午，他在梅所在的店里。梅有一阵在做蛋糕；她的面前摆着一盆用于装饰蛋糕的水果。
“这是什么？”他扬起手，指着盆里其中的一种水果问。
“是无花果。”梅转过脸来，带着笑告诉他。
他见过无花果，但总没有尝过；他不知道这种被切作两半的果子就是无花果。
盆里另有一些草莓和裏着糖的提子。
二
乡里在冬至前过节，也就是祭祖。
母亲忙碌了一整天。她烧菜，做祭祖的仪式……
到他回乡，他进到屋子，母亲已在厢房里烧冥纸。
但母亲忙碌了一天，她显然有些埋怨。她说：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祭不祭祀只是活人好看罢了。他同意母亲的说法。
但母亲虽然这样说——甚至以前也说过——临到要过节的时候，她也依旧认真地备办。
夜里，兄嫂都来了。兄很喝了一些酒；他和父亲则没有喝。
三
今天是入冬后最严寒的一天，气温最低零下三度。
他傍晚时，从梅所在的店里出来，颇冒着严寒去一处地方做核酸。
当他经过湖面上的一座长桥，在长桥上，他望见半空里一轮西驰的金色的圆日。
及他回到乡里，暮色已经袭来。而那轮圆日，却早已变得血红，低低的沉落在地平线上。
他觉得：金色也好，血红也罢，在冬日里，最美艳的也许还是那轮圆日；即使在有阳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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