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观察发生于一五年,当时为应付活动匆匆写了一篇流水账。近来整理文字,那些孩子的敏感、忧伤依旧印在脑海,挥之不去。
与电影里一座庞大压抑的封闭式建筑不同,这群孤儿住在小区公寓的一二层,屋内设施就像每个人的家,有着表面的温情。进屋时,一位坐在轮椅上的女孩正在玩电脑,风从阳台上吹过来,气氛祥和。房间里干净整洁,墙壁粘贴着孩子们出游的照片,桌上散落着未完成的拼图,这便是他们的“家”。
活动乏善可陈,不再赘述,但是有几个细节深深地印在脑海里,有些感触想与看文章的你分享。
在我们帮孩子们包饺子时,那位坐在轮椅里玩电脑的女孩放起了歌,歌名叫《奔跑》,循环播放着。我并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残疾的,也不清楚她是否体验过奔跑的感觉,但我能够感受到她对奔跑的渴望。也许这首歌她已经听了无数次,也许这是她唯一能够体验奔跑的方式。
我们包完饺子下来时,我观察到这样一个男孩,我不知道他罹患了什么病,让他只能倚靠在轮椅里,但是他一直在笑,我们并不能妄自揣测他的笑是真是假,但是我总是莫名感觉到一股酸楚。他冲我喷水枪,我假装躲闪,配合他玩着。后来我在楼上大厅再次见到他,敛去笑容,在一旁的男孩哭起来时,他也一起嚎啕,发自胸腔的低吼,嘶嘶沥沥。
还有一位女孩也是在玩水枪时见到的,她虽然坐在轮椅上但是行动特别灵活,她坐的笔直,头向上仰着,气势十足。在另一位男生要跟她抢看护人时,她迅速的摆动轮椅挡在那男生面前,一把将看护人拉住,宣誓着主权:“她是我的”。我想对于他们来说,能够得到的关爱是极为珍贵的,所以不容侵犯。
我推着一位残疾男孩回房间,一个男生从阳台上来到客厅,情绪极其低落。从工作人员的对话中得知,他今天没有下去,因为心情不好。又过了一会儿,他撕心裂肺地哭起来,哭声急促委屈,像一个受伤的小孩,工作人员制止了他,拉他回了房间。据说今天叫了他三次,让他下去玩,他也没下去,现在突然想下去了,责备他太任性。
读到这里,你想过吗?当你任性哭起来,总有人心软安慰你、满足你,可他们从未体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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