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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有迷人的植物的香气,她把眼睛埋在长发中,用手指绕起一缕头发缠在手指,直到露出她清澈如鹿的眼睛,她笑起来眼睛像月芽,让人为之迷醉。
她的伤口始终裸露,等待救赎,又眼睁睁在关系的忽冷忽热中加剧疼痛,偶而愈合,短暂如梦,难过极了就开始休眠,她的童年就靠这种本事渡过,把所有的感受情感封闭起来,大量的睡眠,吃的极少,尽可能不出声,调养生息,荒凉的废墟中存活并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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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潮湿的土壤里长满了紫色白色野花,星星般布满各个角落,林林总的枝条抽出嫩叶,直到繁复,就会等来夏天,那个时候大片大片的稚菊就会遍山野,处处是浓烈野生植物的香气,她等了他很久,几个世纪般漫长,执念与爱意丝毫没有因为一路的艰险而减少,只是终是悟了一点,能否得到他完整的心,最终是放下了。
野外丛生的植物,需要暴雨、烈日、狂风的蹂躏,才可开出美到诡异的花朵,以及散发诱人的香气,生在河边草坪的蒲公英,长久经过风吹日晒,花头大而秀美,叶子小而黝绿,挖下去根茎的粗壮与与深入大地的深度让人吃惊,她会像个孩子蹲在野地,专注几个小时挖这些属于春日的野菜,流水洗干净,开水烫过,淋香油、花椒油、盐,煮过的藜麦、白芝麻,辛辣的清香与回甘的苦,带来内在的满足与清爽。
3
一个人选择了过与世界隔离的生活,往往不是因为愤世也非其他诱因,只是真正跟随了自己的内心声音,终是明白了生命想要的,不在喧嚣的闹市,也无从在复杂多变的人群中寻觅,一切终是我心、我意,除了回归别无路径,那些曾经引人夺目、步步攀附的生命终究不是自己的,驶向灵魂幽深寂静的岛屿的船桨交付于他,丰盛妖娆的世界只有他可及,迷恋一个人无需任何俗世的理由,就像我们永远不明白孩童的我们缘何贪恋一块橘子味的冰糖。
外出时,天开始下雨,没有任何返回拿雨具的想法,淋雨带来生命的自由与自然亲密接触的安定,这些珍贵并不常有,走了很久,刘海淋湿,湿漉漉的搭在脸上,忆起他的拥抱,温暖而又带着泥土清新的味道,兽一样的灼热,让她无法抗拒,远处有轰鸣的机器,正在搭建高楼大厦,前些时日还是一片荒芜草地,转眼成为更多人的家,这是奇迹也是一种迅速的囚禁。
坐在出租车上,望向远处的河水,河的中间有小片的岛屿,大量的水草,突然有一只鸟朝着马路飞过来,未来得及撞向车的时候冲着天空猛的跃起,成为一条黑白直线,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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