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城二牧场属于高寒地区,春耕生产比其他地方要晚一个月左右,加上这里以畜牧业为主,工作组帮工帮种的机会不多,可我们很愿意积极参加劳动。因此,刚来到叶城二牧场,我们就跟牧场和连队打了招呼:“我们都是壮劳力,地里有活儿干,一定要通知我们。”王八军就是第一个通知我们的职工。
我们和王八军一起劳动了3次,还帮他家的果园修过埂子,慢慢熟悉了起来。他今年年底就要退休了,聊起来,颇为他感到自豪:虽然没有文化,依靠吃苦耐劳和自学,一个人管理着15亩果园,省吃俭用供两个女儿到大学毕业,现在大女儿在牧场学校当老师,小女儿在叶城县医院工作。从他身上,可以看到兵团第二代——也就是我的父辈们的缩影。
王八军身材瘦小,花白略长的头发毛糙地堆在头顶,说话大嗓门,有股子倔劲。他承包了六连片区的15亩苹果园,管理得还挺好。听他说,去年受了冰雹灾害,收成不好,但苹果也卖了3、4万块钱。我们一边帮他打埂子,一边和他交流果树种植技术,遇到不同意见,他就会拿出老果农的姿态和我们争论,对于自己十几年来积攒的种植经验,视若珍宝,轻易不肯接受别人的意见。
我们在六连召开“果园管理现场会”,郭国军副场长和生产科长周耀武现场讲授林果种植技术,刚结束,王八军就径直走到郭副场长面前:“我有个事情要跟你说一下。”我看他认真的样子,就站住了,好奇他要说什么。
“你们刚才说的不对,农药要在秋天虫子下树之前打,不信你到我地里看看,绝对没有虫子。”“挂果以后,地翻两遍,可以反光,果子颜色漂亮,这都是我从书上看到的,不信我拿来给你们看。”“要打除草剂......”“不允许打除草剂啊。”郭副场长立刻说。
旁边的技术员也笑着插话:“这个王八军,倔得很,我花了三年时间才让他接受我的技术,现在尝到甜头了,可还是不容易接受新思想。”
果农马木提对王八军也不服气,两个人一边争论,一边向我解释:“没事,我们常这样,各有方法嘛。也经常互相帮助,互借农具呢。”
说实话,这氛围很好,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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