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童年仅有的美好回忆里不多的一种
小时候从记事起就看到我家右边不到20米处那两间厚厚的黄泥土盖成的屋外下大雨屋内下小雨的黑顶瓦房,瓦房内有个土灶,灶台面上一把刷子,灶旁一个木制碗柜,进门口一个火炉,火炉上拴着个吊罐,几把上了年纪的木头椅子,另外一间连着的瓦房内有一张高高的床,床上好像铺满了麦穗,麦穗上面才放着被子,床旁边是一个大木桌子,这是友伯家,他叫闻国友,我们姊妹三从小长大就喊他友伯,据村里老人回忆他应该是45-50年间出生,具体哪年没人知道,他家爷爷辈的还是地主呢,在他出生没几年在那个贫瘠的时代爸妈就相继饿死病死,友伯没有兄弟姐妹,靠着村里东家过一天西家救济半月,吃着百家饭长大,40多岁的友伯屋边有几分菜地,他用几根竹子组成三角细形绳子一捆搭着四季豆架和豇豆棚,有茄子青椒白菜萝卜还有很多包谷呢,蔬菜熟的季节,菜地里菜绿油油的一片,蚊虫在菜地里嗡嗡乱飞,瓦房前面是泥巴大场,有时候友伯会坐那发呆晒着冬天的太阳,夏天的晚上拿着扇子扇啊扇屋外乘凉,大场延伸往前是他用上坡砍来的粗壮木头四面围一围变成猪圈,猪圈里养着两三头白色的猪,友伯去地里除草把草带回家,也会打猪草用包谷喂猪,每到过年杀猪的时候都会拿点猪肉到我家,瓦房的后面是一大片山地,山上有一颗特别大的梨树,友伯一只手拿着竹竿垫着脚使劲敲打试图把梨子打下来,有时候他会爬到树上把梨摘下来,或者等梨熟透了自己就掉下来了,当然每年梨都被他送到我家给我姊妹三吃了,每到他送吃的来我们都开心的哈哈大笑,偶尔他会去深山里打野味,有了收获后他回家把兔子一剖,拾掇拾掇,收拾干净了加辣椒,炒出香滋滋的兔肉拿到我家,我们姊妹三抢着吃,每年打得野味都给我我姊妹吃了,有时候他会说今天这个打得小,不够你们吃……长大才知道他把他认为的好吃的都给了我们.白天他会上坡砍柴,一天三顿饭要烧柴火,冬天要烤火,屋檐下斜斜的放着几大捆柴,他也会砍竹子卖钱,不太记得是什么原因他家一直没有牵电线,好像是他觉的点煤油灯比电便宜些,经常性的傍晚看他拿着几本破旧已经泛黄的书本在大场上念叨,有时候他会点着煤油灯看书,边看边大声读出来,他是认识很多字的,据村里老一辈说他读到小学5年级(具体谁供他读的书也没人知道)可能是常年独居加上小时生病发烧导致他大脑有点问题,偶尔神叨叨的,说着没人能听懂的语言。
放学的时候爸妈不在家去地里干活了,我们基本直接到友伯家,书包往椅子上一放,到灶台找吃的,如果没有吃的他会立马烧火给我们现做饭,他也时常在吃饭时端着碗往我们家走,姊妹三赶紧看他碗里有没有好吃的,如果有那一定是抢着吃,他在一旁哈哈大笑,……抢他碗里的饭吃这一幕在童年不知上演了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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