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夏感觉眼前一道影子一闪而过,回头看时只见到街上人潮如海,哪有什么白色的影子。以为自己眼花,也不甚在意。
程夏和小盘子也都放了祈祷父母身体安康的花灯。一行人慢慢往回走。苏行之心头郁郁,但脸上依旧笑容皎皎。
苏姨妈回京探亲,因着在乡下也有田庄地产需要打理。私心里也想跟程家把两个孩子的亲事定下来,所以在离程家不远置办了一处宅院。又托人打点在大理寺给苏行之谋了一份差事。
离京城二百余里地的几个县这三年来连年大旱,今年更是颗粒无收。百姓已是无米可炊。朝廷也派户部大臣及时开仓赈灾,可官员层层盘剥下来。发放到灾民手中已不足五成。
大量灾民涌入更为繁华的京城鄞州。
鄞州城内最近偷盗抢劫事件频繁发生,县衙也增强人手加强巡逻,仍有饥饿的灾民铤而走险。
这天程兰找程夏拿个花样,准备给李玉秀个香囊,临走时程夏不放心程兰就把程兰送回了家,见天色尚早就谢绝程兰挽留一个人往回走。
行之一偏僻地方忽然从身后走出了两个人。胁着程夏拐进了旁边一个巷道里,程夏打量两人,见他们穿着破烂,用黑布蒙着个脸,只露出两个眼睛。怕是遇上穷途末路的流民了。这种人走上极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程夏心中大骇,面上故作平静道开口说道,两位大哥有话好说,若是求财,我身上有几两碎银子,两位先拿去。当我请两位大哥喝酒了。
其中一个瘦子说到,对不住了小妹,我们也不想这样,可我们也得活命。另一个稍矮些的沉声道,老三,你废什么话,在磨蹭城门都要关了,今天交不出货,咱俩都得没命。
那个叫老三的立刻禁了声。拿出一块抹布就往她嘴里塞。程夏拼命躲闪。嘴里不停的叫救命,程夏心中绝望,眼泪流了下来。她想她爹娘如果找不到她,也肯定没有活路。
程夏忽然觉得钳制自己的力道一松,睁开眼睛看到一个身着长衫面若玉冠的温润少年站在自己面前。又看到那两个恶人已经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不知是死是活。
程夏又迷茫的看了看白衣少年,依旧淡定从容的望着自己。程夏咽了咽口水,用袖子胡乱擦了把脸上的眼泪艰难的开口问道,刚才是你救了我?少年回道,不然呢,你觉得是他们自己倒在这的?程夏讪讪,你动作太快,我都没看见你出手,他们就倒下了,所以才有此一问,恩人勿怪。
哦,对了恩人,我还没问你的名字呢?也不知该怎么报答你。
南星,不用。一道清冷的声音回道。
程夏有点懵,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名字叫南星。不用应该是不用报答的意思么?应该是吧。
南星,程夏想自己肯定是在哪听过这个名字。但一时想不起来。
程夏向南星道了谢,看天色已晚,怕父母担心,所以向南星拜辞。
南星提出送她回家,程夏怕路上再遇歹人所以也不推辞,想着这人虽面冷了些,但心倒挺细。
两人一起往回走。南星因着程夏没认出他来,心头郁闷。想着自己这十年来不曾有一日忘记过她,可她却把自己忘个干净。心头滞涩难平。
程夏瞄着南星脸色变换不定。感觉周边温度都降低了不少,一时也不好开口。
俩人一路无话,到了街头新开的一家药铺门口,程夏说到,我家到了,今日多亏你了,大恩不言谢。以后有机会定会报答。
南星淡淡的说道,嗯,不急,会有那一天的。说完推开了药铺大门,走了进去,头也没回又加了一句,真巧啊,我也到家了。
留下目瞪口呆的程夏愣在那里好半天也没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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