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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假期最后一天,去看了非凡任务,没有值回票价。像看了假的缉毒电影。动作戏的高潮有股迷之咖喱味,四肢中枪不影响行动,躯干打穿好几次也不死,像开挂的印度电影,但又不像人家那么放得开。
黄轩和段奕宏,我一直很喜欢,尤其是段奕宏,从士兵突击到烈日灼心,他塑造了男人的某种典型风格,有点硬,但区别于张涵予的粗粝的硬,而是心思细腻观察敏锐眼神凌厉的那种硬。这次在电影里演了个毒枭,结尾死来死去演的有点过猛。
总感觉这部电影对于人物的野心有点大,想给每个人安排丰满的背景和情感,来撑起每个人物的立体感,但是篇幅所限,角色的个人内容有点混杂单薄,以至于观众难以到达预期的情感共鸣。电影后半段的惨烈、牺牲、回忆杀都没有达到应有的目的,反而因为突兀和割裂产生了奇异的喜剧感,观众笑个不停。可惜了。
那么这部电影就不推荐一个人去看,两个人的话,可能和谁看显得比好不好看更重要,所以随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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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地铁回来的时候,遇到一个胖大姐,背着一个浮雕狮子头的书包,栩栩如生颇有些唬人,还拉着一个行李箱,我在楼梯前超过她,却看见她提不动,于是转过身伸出手很利索地边说着要帮忙吗,边接过她的行李箱。她正好接着一个电话,于是边打电话边与我上楼梯。送到地铁口她与我道了声谢就走了。
我走在回学校的路上,颇有几分助人为乐之后的踌躇满志,我回想起自己刚才直接伸手过去,有点讶异。陌生人间的善意有时候是有阻隔的,这份阻隔就是心里犹豫着对方是否需要和对方是否会接受。
我以前有次坐公交车,遇到一个爸爸带着小孩,小孩有点哭闹,车上没什么位子,于是我起身示意那位父亲带孩子坐在我这,但他客气地说了声“谢谢你,不用了”,而没有过来坐。而我既站起来了又不好意思再回去坐下,但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在众目睽睽的公众场合,我的善意受到拒绝,而那个空荡荡的座位仿佛一个立体的证据。
这个父亲或许出于自己的考虑而不接受这个座位,这没有半点能被诟病的地方。但我本身在这个过程得到了消极的反馈,以后可能会在善意行为前加入一道关卡,即思索一番对方是否需要我的帮助,再思索一番对方是否会接受我的帮助。
在公共场合的社交行为里,人是倾向于“不犯错”而不是“做点什么”。这种倾向如果扩大化,会使社会秩序更加井然,规则化,却慢慢降低陌生人社交的温度。就像前阵子北京地铁里两个女孩推销东西要一个男人扫码,男人因此辱骂两个女孩并夺下女孩的手机,在地铁快关门时才把手机扔出去,两个女孩跑出去差点被门夹住。整个过程里,坐在地铁里的人像照片里的一样,一动不动,只是把头摆过来见证事态的一步步恶化,直到最后两个女孩出去也没有人起身。
说他们没有善意大概是不确切的,恻隐、是非之心,人人都有。只不过善意往往容易被公众场合无形的压力拘在下面不得发出来。人人都怕当出头鸟,人人都怕自己揭竿却无人响应,到那时候自己该怎么办呢。
对于公众的善意,很多人都没有太大的信心,所以不愿去做多余的事情。但这种时候心里却在想,如果有人上前,我一定也会跟着上前的。其实当公众场合出现噤声的尴尬时,是需要有第一个声音出现的。公众是需要引导的,激流已经在河,却被抑制着。夏天的时候,树上到处是蝉,但一定不是齐齐发出声音的,总有一只蝉要先打破热寂的正午,然后接二连三大家一起叫起来。
不愤不启不悱不发,对于公众的正义与善意而言也是一样,平素说多少大家都会记住,但只有在真正需要正义站队的时刻,这时候大家都义愤在胸却稳坐不动,正是最适合启与发的时候,这时候有声音出现,一定会接二连三地出现其他声音,一起打破冷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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